她只瞥了一眼,就急忙收回了眼神,豎起了耳朵,細細聽著那人說話,就聽這人的聲音裡隱隱透著一股子威嚴,還帶著些頤指氣使的味道。
這人只怕是不簡單。
秋濃深深地低下頭,小姐不是不可以做膳食,但她平|日裡不過是給林宇澤夫婦、林老夫人,間或會給薛明睿、徐思遠做做……
若給面前這個滿身珠寶的小娘子做……
秋濃看了眼林宇澤,即便林二爺同意,她也萬萬不能夠讓小姐做。
想清楚了的秋濃,挺直了腰板,再顧不得心中的害怕,對著那個聲音福了福禮,也不抬頭,只說道:
“請貴人見諒,您許是聽錯了,膳食是奴婢做的,我家小姐身份尊貴,怎麼說也是堂堂縣主,又怎麼能親自下廚給人做膳食?”
說完,抬頭看了眼那人:
只見上首那個小娘子頭略略一歪,耳上明月一晃,身上環佩叮當響,塗著紅色豆蔻的纖手直指秋濃:
“大膽賤|婢,你是何人,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秋濃本就不是個膽大的,聽著上首貴人一聲頓喝,立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囁嚅著、哆嗦著,嘴唇張和了半晌,卻沒有冒出一句話,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怎的不答我話?”
上首那個小娘子,倒是一個急性子,話音才落,秋濃只覺得眼前一花,就見一物被她擲了下來。
秋濃眼睛一閃,暗道“糟糕”,再顧不得主子們都在上首,急忙起身,一個健步接過了從上擲下的一個翡翠琉璃碗,
等穩穩拿在手裡,這才驚魂未定地反複檢視了一遍,見完好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這可是自家小姐平日很喜歡的一個物件。
“真是上不了臺面。”
秋濃微微抬首就見那個穿著火紅石榴裙小娘子正一臉嫌惡地看著自己。
秋濃並不放在心上,只暗暗慶幸:總算是救下翡翠琉璃碗了。
她先對著一直未吭聲,臉色鐵青的林宇澤福禮,低著頭將翡翠琉璃碗穩穩地放置到了桌案上,這才跪在地上,以頭伏地:
“請二爺責罰,是奴婢僭越了。”
林宇澤面色稍緩,淡然說道:
“起吧,多虧你將這個琉璃盞接住了,這可是暖暖最喜歡的一個琉璃碗。”
說著又將翡翠琉璃碗珍之重之放好,這才坐了下來,隨手拈了個琉璃翡翠珠放置口中,慢慢地用了起來,卻並不碰三層玉帶糕。
薛明睿眼睛微閃,冷若冰霜的臉上現出一絲暖色,他恭敬地對著林宇澤施了一禮,也拿起邊上的三層玉帶糕,細細地品嘗起來。
兩人俱都沒有理睬旁邊的那個小女娘,只見林宇澤指了指琉璃翡翠珠,說道:
“這個是暖暖單為我做的,一向是放在這個翡翠琉璃盞裡,就因著我說太過匠氣,這個小丫頭故意拿了個大碗胡亂裝了,卻空置著這個琉璃碗放在邊上,這是說我上回說話不妥當呢。”
說完,臉上帶著笑,又連用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