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濃丫頭算是練出來了,跟林暖暖兩個真可謂是珠聯璧合,相得益彰。
秋葵在一旁看了半天,卻發覺自己連搭把手的機會都沒有,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也是難怪秋濃捨不得自家小姐,就說現在,每每就是秋濃的一個小小的刀工不到位,小姐就能立馬給她指出來,且小姐還能時不時地就根據現有的食材,做出不同的膳食來。
眼看著林暖暖做完了一道錘雞,看著秋濃在擺弄著雞子,秋葵不由覺得好奇,忙問道:“小姐,秋濃擺設這些雞子做什麼?”
林暖暖笑眯眯的看了眼秋葵,然後沖著她擺了擺手,帶著兩個梨渦,笑著說:“佛曰:‘不可說!’”
這倒是奇了,“這是新菜吧,怎麼還跟佛祖扯上幹繫了,哎呀,佛祖莫怪,佛祖莫怪!”
秋葵說完忙雙手合十,口中唸佛。
林暖暖跟秋濃兩個對視一眼,笑得兩頰露出了淺淺的梨渦來。
秋濃其實並不解其意,不過既然是自家小姐讓做的,自然是不差的,她忙對著林暖暖呵呵一笑,就低著頭,專心致志地按著林暖暖說的慢慢擺放著。
夜色朦朧之時,林暖暖跟秋濃兩個,就已將一切都收拾停妥。
此間,林暖暖又去看了眼李清淺,正好她也醒了,眼看著臉上還有睡痕的李清淺,面色好了些,林暖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匆匆忙換好了衣裳,見她確實還好,並沒有發作的跡象,這才放下心來。
飯堂設在主院東側的知味堂,裡面佈置得很是古樸。
薛明睿和徐思遠兩個早就過來了,正在細細地端詳著廳內那些長得翠綠的藤條,還有在藤蔓纏|繞著開得熱烈的淩霄。
屋內有花有樹,還有汩汩流水,水中有魚。
薛明睿曾聽林暖暖在信中說過,此時見到實景,雲淡風輕的臉上,飄過一絲絲贊許!
徐思遠則是嘖嘖稱贊,口中暗道“精妙!”
他沒有想到在這小小的莊子上,居然也有如此野趣,最為要緊的是這般玲瓏的心思!
正好林暖暖跟李清淺過來,兩人忙對著李清淺躬身行禮。
李清淺笑著請他二人落座,幾人分主賓坐定後,林暖暖吩咐上菜。
她並不坐下,只是立著等秋濃端上一道菜,然後笑吟吟地看向徐思遠:
“徐表哥,這是專為你做的。”
說完還朝薛明睿看了看。
薛明睿面色如常,只看著林暖暖的目光裡隱隱有笑:看她這樣子定是要捉弄人了!
薛明睿將目光投向桌上,此時,徐思遠等人也不由看向秋濃端著的那盤菜。
林暖暖忍住笑意道,正色道:“此為第一道菜:兩個黃鸝鳴翠柳。”
徐思遠一喜,忙抬頭看去,李清淺也笑意盈盈地看著盤子裡的菜,只見居然是一根青菜旁邊臥著兩只蛋黃。
“這是?”
“好,好,妙,秒!的確是兩只黃鸝鳴翠柳啊!”
林暖暖不由笑意漸深,要說徐思遠到底是個文人,對於菜的意境倒是比口味更加講究。
“第二道菜,一行白鷺上青天。”
幾人看著幾個熟透了的蛋白被切成了小塊,排成了一字形,下面只鋪了一張菜葉子,俱都愣了愣,這是……一行白鷺上青天?
第三道和第四道菜也很快被端了上來,窗含西嶺千秋雪是清炒蛋白,而門泊大夏萬裡船,不過是一碗清湯上面蕩漾幾個捏成了船型的面片兒……
林暖暖說完,不等眾人有所反應,自己就已經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誰成想大詩人杜甫的詩,居然給糟蹋成了這般模樣,真真是罪過啊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