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第一箭不是薛明睿所射,那麼又會是誰?
能救自己的定然是友非敵,可既然是友,那又為何不露面?
又或許只是個尋常的獵戶走至那裡,見到自己有難,隨手幫忙。後面見薛明睿過來,也就沒有露面?
林暖暖心中頓時湧過種種的想法,她忙一個個地說與薛明睿聽。
薛明睿只是默不作聲地聽著林暖暖說,間或還將林暖暖散亂的額發往後理了理,許是靠得有些近了,居然能隱隱地聞到,不同淡淡地似荷似蘭的香味。
薛明睿不由覺得臉上有些熱,他稍稍往後挪了挪,瞥過頭去,並不看林暖暖,只是淡淡地說道:“你這個屋子裡面用的是什麼香?”
林暖暖不由愣了愣,這不是在說正事嗎?
不過,薛明睿一向端正,他如此問定是有他的道理,林暖暖想了想,忙說道:
“不就是睿哥哥你送來的沉水香?”
薛明睿此時正為自己問出的話羞惱,如今聽了林暖暖的話,索性咳了咳又道:“聞著倒是不像。”
林暖暖眼看著薛明睿面色比方才要沉重,以為不妥。
她不由想起了許多在香內做手腳的事情,雖則她相信在自己府裡不會有那樣的事情,可是小心些終究不是壞事。
林暖暖忙喚了一聲秋葵,才想起秋葵被她方才叫去庖廚了。
秋菊抱著豆包忙走過來了,福禮問道:“小姐,您有何事?”秋菊口中說著話,眼睛只是忐忑地盯著林暖暖看。
“不是讓你休息麼?怎麼起來了,也罷,你去將那個花鳥紋銀香球拿來給世子看看。”
秋菊昨天乍然見到林暖暖跌落山下,一個人爬下山去找,天黑路滑,還下著雨,有幾次秋菊都險些墜落山崖,幸而徐思遠的小廝徐良跟在她後面拽住了她,即便如此她的臉上身上也被枝條和山壁凸出的石頭給颳得傷痕累累。
秋菊動作很快地就將裝著沉水香的花鳥紋銀香球拿了過來,就只是眼巴巴地看著林暖暖。
“好了,秋菊你還是回去歇著吧。”
林暖暖說完,接過銀香球聞了聞,又對薛明睿說道:“分明是原來的味道啊?”
薛明睿低低地咳了咳,伸手接過林暖暖遞來的銀香球,修長的手指靈活地將中間的子母口開啟,作勢聞了,又看了看,
只這一看,薛明睿不由面色微沉,他看了眼林暖暖,不由將一雙濃眉擰了起來。
“怎麼了?”林暖暖見薛明睿表情不對,忙問道。
“這個不是沉水香。”薛明睿放下手中的銀香球淡淡的說道。
“不是嗎?”
林暖暖對香瞭解不多,不過這個沉水香,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這個味道分明是跟自己以往用的一模一樣啊!”
“你來看看。”
薛明睿索性將沉水香從銀香球中倒了出來,拿在手裡指給林暖暖看:“看看上面的魚網狀。”
“怎麼了?”林暖暖頗有些糊塗地看著薛明睿。
“你這丫頭真是粗心,往後你且叫元兒過來,讓她給你講講各種香木如何識別。”
薛明睿見林暖暖垂頭細細端詳時將一縷頭發滑落下來,就要落到銀香球上,忙伸出手將其撥至一旁。
“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