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思遠去了江南一趟,回來後定能高中狀元呢!”
林氏的二兒媳婦,王氏的妯娌孫氏,見林老夫人兩三句就離不開徐思遠,忙也跟著湊趣著。
“對了,母親,思遠這次去了江南,老祖宗見了必定要高興。”孫氏眼珠子轉了轉,看了看林氏的臉色小意說道。
“那是自然。母親在一眾小輩之中,最喜暖暖,其次就是思遠、煜之。思遠是這些孫輩中最為出色的,母親自然疼愛。”林氏放下手中的茶盞,臉上的笑比方才更加深了許多。
王氏面色如常地看了眼孫氏,自己這個弟媳倒是很會討巧。藉著自己的兒子作伐,說些小巧話兒,想討林氏歡心,豈不知,還不是自己兒子得好處?
孫氏哪裡不知道王氏在看自己。只見她長臉一轉,將一對塗得發紅的嘴唇,轉向林老夫人,熱切地說道:
“對了,母親,今年暖暖還回江南不?”
“暖暖啊!”
林氏臉上地笑越發真切起來,她摸了摸額頭上的抹額,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情,笑了笑,才說道:“那個小丫頭,輕易哪裡能回來。總是母親回來,她才能跟過來呢。”
孫氏一向眼頭活泛,見林氏如此,忙問道:“母親頭上的這個抹額,媳婦可要好好看看,怎麼這個花樣子我從未沒見過呢,可真是好看。”
林氏笑嗔了她一句:“就老二家的眼尖,你大嫂可是比你早到,到如今也沒有看到呢!”
“那是當然,誰能像孫氏似的眼睛見天的盯著人家呢。”
王氏心中不屑地想著,卻是一抬頭就是笑容滿面地說道:“媳婦一向是個眼拙的,母親的好物那麼多,媳婦大多沒有見過。”
林夫人不由打趣道,“你是個老實的,哪裡像她,見天的喜歡打量人呢。”
林夫人的話一出口,場上的幾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徐遠貞也笑道:“也是,我母親可是眼裡心裡,就知道給父親哥哥他們做些衣裳鞋襪,倒是對我們的衣衫外裙都不上心的。”
孫氏不由在心中猝了一口,真是王氏的好女兒,說一句話都要拐著九曲十八彎的心眼子。徐元貞不就是想誇她娘親王氏賢惠,不像孫氏自己見天的喜歡打扮嘛。
果然,徐元貞的話一出口,林氏就目光柔和地掃向了王氏,“你也拾掇拾掇,我看那個邢氏,見天的妖裡妖氣,頭上插的簪子,比你的還亮,你是主母,她們是什麼東西,怎麼也不能讓她們越過你去!”
孫氏一聽,心頭一陣冷哼。果真是高明,母女倆這一唱一和,不僅得了林夫人的稱贊,還讓那個妾室遭了林夫人的厭棄。
“不是的母親,這不關邢氏的事兒。她總是麗娟的生母,讓她太寒磣總歸會讓麗娟心裡頭不舒服。故而媳婦就賞了些給她。”王氏臉上波瀾不驚,反而給邢氏開脫起來。
“你啊你,當我不知道呢……”林氏話說了半截,總算是沒有將後面那些說出來。
她這個大兒媳婦,性子好,為人也正,就是對待妾室有些仁慈太過,聽說那個邢氏不過是得了林大爺送的金簪子居然敢在主母面前顯擺,當她不知道呢。
“孫嬤嬤,待會兒你跟著老大家的去後院一趟,就說這規矩不能能亂,哪裡有妾氏室穿衣打扮勝過主母的,那個邢氏不敬主母,讓她禁足三天,自省!”
林氏的話剛說完,徐大奶奶王氏慌忙求情道:“母親,您就看在兒媳婦的面子上,饒過邢氏這一回畢竟她是麗娟的生母。”
徐元貞不愧是王氏的嫡親女兒,就聽她也說道:“祖母您就應了吧,不然一會兒二妹知道,又該找母親算……嗯,又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