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郡王的人,林老夫人的人,四皇子的人,還有林暖暖秘密派出去的人……這些年可說是找遍了大江南北,卻都一無所獲!
就在林暖暖喂嘆之際,一個身上正揹著糧食往船上去的青年,止住了步子,不由向堤上看了看,只見極遠處一個小郎君帶著個小廝,正眺望著江面彷彿在尋找什麼。
“快些著走吧!”就在此時,後面揹著貨的人像是嫌他擋了道兒,忙在後面喝道兒。青年男子忙讓出了路,再往上看時卻發現那個小郎君和他的小廝已經走了。
“小姐,不看了嗎?”秋菊見林暖暖默不作聲地往回走,忙問道。
“嗯,今天早些回去,家裡不是還有個客人嗎?”
林暖暖黯然神傷地看著江面上來來往往的人,有時候她常會出現幻覺,總覺得自己在這船埠上,走著走著,就會有人笑著跟自己說:“暖暖啊,你怎麼到了這裡了。”
然後她一抬頭,就發現原來爹爹正站在前頭看著自己笑呢……
自然這只能是想想或是夢中的情形。
“暖暖啊,你怎麼到了這裡?”
林暖暖一個激靈,不會是耳朵有毛病了吧,她忙豎起了耳朵,繼續聽著,果然是幻覺,哪裡有什麼聲音。
“暖暖,你怎麼如此穿著打扮出來了?”
又是一個聲音傳來,林暖暖呆了呆,難道方才那個聲音不是自己的幻覺?
她忙抬起頭來,想要去看,卻又自欺欺人地低下了頭,生怕一抬頭面前什麼都沒有。
“暖暖!”
這才聲音變得比以往都大了好多,林暖暖渾身一震,卻還是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著。
“暖表妹!”
隨著一聲暖表妹,林暖暖忙抬起了頭來,她定睛一看,原來是徐思遠。
林暖暖眯著一雙水杏眼怯懦地抬頭,只見前頭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正溫和地看著自己,目光中似乎含著無數的包容。
林暖暖只覺得心中一顫,鼻子一酸,不由自主地呢喃道:“爹爹,是爹爹吧!”
“暖表妹你說什麼呢?”
徐思遠有個同窗來江南遊學,今日要走,徐思遠是來此送行的。
哪裡知道,剛回轉身子就看到了穿著貴家小公子衣裳的林暖暖。
林暖暖半天也未理睬徐思遠,只是愣怔著。
徐思遠不以為意地看了眼林暖暖,發現她滿臉的疲倦,忙問道:“暖表妹你怎麼了,怎麼至了此處?”
林暖暖被徐思遠如此一問,方才驚醒過來,她掩飾地想捏自己的辮子,卻發現自己早就束了發髻。
“徐表哥你怎麼行至此處了?”
“我來送一個同窗好友!”徐思遠朝前走了幾步,忙答道。
“哦,原來徐表哥在我們蕭縣也有同窗。”
徐思遠雖然不怎麼喜歡聽林暖暖說的“我們蕭縣”這話,但還是規整地答道:“他其實是京城人氏,不過是來了江南遊學,路過蕭縣,募澤清書院之名而來,卻不料書院今日不讓人進去,他又跟人有約,故而只好抱憾回去了。”
“徐表哥你今日就是跟這人一起去的書院吧!”
林暖暖看了眼徐思遠白嫩的側臉,心道:真是個禍害啊,一來就拐帶走了三個少女的芳心。
“是的,因著早上就沒有讓進,他說要在這等,我因著要拜見老祖宗就先至了林府。”
徐思遠不無遺憾地說道:“方才也是走的急,我就未曾跟朱熹說書院的題字出自你手,若是朱熹知道是你,那該是何等的震驚。”
“朱熹?”林暖暖瞬間覺得不好,難道是那個提出“程朱理學”的老學究?
“是呀,莫不是暖表妹你認識?”徐思遠見林暖暖一臉的震驚忙問道。
不過,朱熹跟林暖暖怎麼可能認識!徐思遠話未說完,自己倒是笑了。
“不認識!”林暖暖忙擺手,笑話,她怎麼能認識朱熹那個老夫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