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秋葵覺得,如今一切未定,有些事情還是要避嫌為好。
像方才徐公子那樣看著小姐就有些失禮了。雖說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樣,可是哪裡有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盯著人家小娘子細看的?
徐思遠見秋葵不再看他,這才鬆了口氣,他又偷偷瞄了瞄正在給雞抹著油的林暖暖,見她根本就沒有看他,不由心中大定,旋即又有些失望起來。
記得小時候,林暖暖見著薛明睿從來都是眼睛亮晶晶,“睿哥哥長,睿哥哥短”的,怎的從來對自己就如此的生疏呢?要說起來,其實林徐兩家才是至親呢!
“自此長裙當壚笑,為君洗手做羹湯。”
看著林暖暖認真做事的樣子,神差鬼使地徐思遠的腦中就冒出了這句話。他不由臉上紅成一片,心虛地看了眼林暖暖,又看了看秋葵。
只見秋葵正在幫著林暖暖將散落下來的頭發別到腦後,又對她說了什麼,惹得正在調醬汁的林暖暖聽了就是一陣淺笑。只笑得兩只酒窩愈發深了,顯得人更加清麗起來。
徐思遠忙收回了目光,複又控制不住的回頭看了看。
“暖表妹,給!”
眼見得林暖暖的兩頰處沾上了些許的醬汁,徐思遠不由將自己疊得方正的帕子遞給了林暖暖,“擦擦吧!”
林暖暖詫異地抬頭看了眼徐思遠,說實話,她差點就將徐思遠給忘記了。
徐思遠是個地道的君子,從來都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語”,如此難免會讓人忽略他的存在。
她覺得有些慢待了這個表哥,忙抱歉地對他笑了笑,伸出手來就要接住帕子。
“等等,”徐思遠見林暖暖手上都是油,拿著也不便宜,秋葵又正好在和秋濃商量著如何將雞切好,忙拿著帕子就要替林暖暖擦拭。
林暖暖笑了笑,自己如今兩手都是油汙,也確實不太方便。她大方地將臉仰起,露出一張芙蓉面笑著等徐思遠給她擦拭。
不是林暖暖不懂男女大防,實在是她如今即便長大了些,也不過是才十一歲的小丫頭。再說,大夏也並不似後世那樣過分的講究。
徐思遠見林暖暖乖巧地揚頭等他擦拭,不由開始冒起汗來。他只覺得鼻尖處滲出了許多汗。手也有些抖。
他不明白,自己不過是給小表妹擦個汗而已,怎麼就緊張的彷彿如同第一次進考場一般?
“嗯?”林暖暖見徐思遠拿著帕子久久不落,忙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徐思遠心中一慌,帕子一抖就掉落了下去…
他忙一把接住,就聽林暖暖笑看著他,柔柔地說道:“徐表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徐思遠此時再也沒有了清風朗月般的鎮定自若,只見他攥緊了帕子喃喃地說道:“我來,我來!”
林暖暖也不再多說什麼,又仰起頭等他來擦,那個醬汁裡有蔥蒜,落在臉上黏糊糊的,真有些不大舒服。
“好!那麻煩徐表哥了!”
“不麻煩!”徐思遠溫和地笑了笑,伸手就要去擦。
“表少爺,還是讓奴婢來吧,”
徐思遠聞聲扭頭一看,就見一個瘦瘦的丫頭,一邊笑著,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