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表妹,要不要幫忙?”徐思遠在旁邊看了半天,這才憋出了一句話。
林暖暖看著身邊這個風光霽月,臉上還帶著一朵可疑紅暈的青年人,不由有些詫異。
她有些疑惑:“不是說君子遠庖廚的嗎?”
徐思遠聽了林暖暖這話,臉“騰”的一下子就全紅了,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的答道:“哪裡哪裡,我見表舅給你寫的食單甚是有趣,早就想見識見識暖表妹你,是如何做出色味俱佳的彩虹冷淘的!”
話匣子一開,徐思遠彷彿再也沒了方才的羞澀,他一鼓作氣的說道:“我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表舅曾說過大俗即是大雅。思遠深以為是!”
林暖暖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說道:“說的好,不過你還是從旁看著吧!”
徐思遠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暖暖說話,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暖表妹說話的樣子和薛明睿特別的像,都有些淡淡的,難怪開始他覺得眼熟。
薛明睿淡淡的樣子,舉手投足間總讓人心生敬意,自己這個暖表妹,大約是年紀小小就沒有爹孃在身邊,如此淡然,倒是讓人生出了無限的憐惜之情……
徐思遠凝視著林暖暖精緻玲瓏的芙蓉面,白皙嬌嫩的纖纖玉指。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暖表妹,你還是留著給那個婆子做吧!”說著,又指了指去而複返的張婆子。
林暖暖詫異地看了眼徐思遠,這人是怎麼回事?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
“不是,”
徐思遠撓了撓頭,他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退,可是神情卻無比的專注。
林暖暖不由收起了嬉笑之意,只住了手裡的活兒,靜靜的等著他說話。
見林暖暖如此,徐思遠如玉的面上未消的紅暈又添一層,他眼睛看向他處,只喃喃說道:“我觀家裡的妹妹們都鮮少下廚,若是偶爾為之,那也是讓下人做,他們也不過是從旁指點一二……”
徐思遠越說越亂,從來對人溫文爾雅,說話有條有理的徐世子今兒對著個比他小了五六歲的林暖暖,卻再沒有了往日的倜儻灑脫……
林暖暖自是看出了徐思遠的窘態,他話裡的意思,林暖暖也明白。
“徐表哥,你的意思我知道,只是表姐她們畢竟年長,所學也多。不像我頑皮,就愛下廚瞎折騰,徐表哥若是覺得無趣,可到辛夷塢去看看紫玉蘭。”
徐思遠還想再說什麼,林暖暖已經又開始自顧忙了起來。
“小姐,茶點……”
林暖暖正想著再看看走地雞,就見元兒拿著食盒收拾齊整了正好過來。
“好了,你先回書房收拾一下,稍後我再跟徐表哥過去。”
元兒忙點頭稱是,卻偷偷地掃了一眼徐思遠還未消退的紅臉龐,這才趕忙低頭對著主子行禮退下不提。
庖廚的張婆子倒是乖覺,方才聽了徐思遠那話,早就手腳麻利地將一隻肥雞清理幹淨,只等著林暖暖做了。
林暖暖見選的雞很是肥嫩,面上不顯的點了點頭,贊了一句張婆子,喜得張婆子笑逐顏開的跟在她後面,直問還有什麼要做。
林暖暖也不說話,只是淡淡地又看了張婆子一眼,張婆子這才發覺自己說的有些多了,也就住了口,只仍是跟在林暖暖後頭。
不怪張婆子不懂看人臉色,她只是想著跟在林暖暖後面隨便學個一兩樣手藝,就能受用不盡了!
林暖暖也不理她,只是看了眼案上的雞:“這雞可是農家的走地雞?”
婆子就怕林暖暖淡淡的不理人,如今見她問自己,忙賠笑著說道:“自然是的,稟小姐這可是真正的走地雞,哦,是李大勇家的媳婦從莊子上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