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今兒蔣嬤嬤也跟著林老夫人一同去了。秋葵這丫頭真是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
“小姐今早上就一直不舒服,方才嫌耳朵熱,還跟我玩笑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地裡說她。嬤嬤…”秋葵正說著,只見桂嬤嬤眼睛眨了眨,她不由停了下來,不解地看向桂嬤嬤。
“怎麼停下來了,繼續講啊!”桂嬤嬤心道,怨不得人家都說不能在背後說人,這可不正是“隔牆有耳”!
“奴婢就拿手試了試,這才發現小姐的耳朵燙的嚇人,再試試小姐的額頭,也是滾燙,奴婢這才亂了分寸,想去大奶奶處,要個對牌去尋府醫!”
“原來如此,那你這丫頭還在這裡磨磨蹭蹭作甚。算了,你回去吧,我去稟了夫人,讓給夫人看病的冒大夫過來給四小姐瞧瞧。”
“如此就多謝蔣嬤嬤了。”秋葵一聽,心下不由一喜,忙對著蔣嬤嬤就是一個福禮。待她抬起頭來一看,哪裡還有什麼蔣嬤嬤,原來蔣嬤嬤早就一陣風似的走了。
要不怎麼說“姜還是老的辣呢!”秋葵感激地看著桂嬤嬤遠去的背影,自己也慌忙回了萱堂。
……
“怎麼樣,冒大夫?”桂嬤嬤看著兀自把脈不語的大夫,不由焦急地問著。
“老桂,不要多說,讓他好好把脈。”
朦朦朧朧間,林暖暖彷彿聽到薛明珠的聲音,她疑惑的抬了抬眼皮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床前站了好幾個人,“不過,國公夫人怎麼也在這兒?”
她不由的揉了揉眼睛,怎麼回事?方才秋葵走後,自己覺得有些睏乏,就在床上躺了躺,怎麼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勞累了這許多人,尤其還有薛氏也在……
“動什麼,讓冒大夫好好把把脈!”
林暖暖剛要起來,就聽得薛明珠一聲喝,她身子不由抖了抖,乖乖地躺了下來,眼睛只看著秋葵。
秋葵心裡有數,忙上前一步小聲道:“小姐,國公夫人特特將給她瞧病的大夫叫了過來……”
話未說完,就見薛氏又是一聲嬌喝:“嗦什麼!讓老冒好好瞧病!”
“沒事的,”冒大夫顯然跟薛氏很熟稔,忙對她擺擺手道:“無大礙。”
薛明珠眼眸縮了縮,“我說這丫頭活蹦亂跳的,又能有什麼事情,都是老桂急急吼吼地,方才沒有傷著你吧!”
冒大夫是個面白無須的斯文人,只見他聽了薛氏的話,牙根不由地抽了下涼氣。
傷自是沒傷著,只是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讓人從前院硬生生地提溜到了後宅,這可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不過這話可沒法子跟薛氏說,他們認識又不是一年、兩年,薛氏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卻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四小姐年紀小,身子弱。”冒大夫放下手中的筆,將宣紙上的字跡吹幹,“四小姐高熱煩躁,口燥咽幹,舌紅苔黃,脈數有力,為熱毒熾盛症,當用苦寒清熱法,“
林暖暖迷迷糊糊地聽著這個冒大夫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只覺得頭昏腦漲,昏昏欲睡,這時就聽得耳邊傳來薛明珠特有的柔媚嗓音:“這個應是用黃連、黃柏、梔子、黃岑等物吧!”
林暖暖一聽居然有黃連,忙掙紮著坐了起來,對上薛氏的眼睛,急道:“我不喝黃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