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就低了下去,鏡子裡的那個小人兒一臉的哀慼,哪裡還有什麼笑意。
“不要這樣!”林暖暖勸慰著自己。
她吸了口氣,抬頭認認真真地對著鏡子做了一個差強人意的笑來。
“嗚嗚……!”躲在內室門口的的秋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忙跑了出去,在門口捂住嘴,無聲的哭了起來。
實在是不想看見那樣的場面,那麼個小的人,怎麼就一茬又一茬的接著遭罪呢!
“誰在那裡?”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呵斥。
秋葵忙擦了擦眼淚走了出來,她仔細一看,原來是姜郡王妃。
“拜見郡王妃!”秋葵慌得趕忙跪下。
“這麼晚了,你不照看小姐,在這裡做什麼?”
“稟王妃,奴婢見我家小姐……”秋葵說了一句就停了下來。
小姐雖年幼,但應該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如此傷心難過吧。
何況這裡又是誠郡王府,秋葵偷偷的看了看姜青媛身邊的採荷。
誠郡王夫婦對林暖暖那是沒得說,可是這王府裡人多嘴雜的,誰知道她們都想的是什麼?
就說這個彩荷,上次對自己小姐那樣子,不也只是罰了一個月的月銀,又繼續當差了?
“你家小姐怎麼了?”姜郡王妃有些焦急。
只見自己這丫頭,在燈下臉龐微紅,眼眶微腫,心裡不禁又些瞭然。
姜郡王妃無意難為她,只輕聲道:“算了,你起來吧,我進去看看暖暖!”
秋葵忙站了起來,她見採荷幫姜郡王妃打了簾子後,也跟著要欺身而入,忙奔了過去,一把拽住她的手道:“姐姐,您等等,早就知道您針鑿女工了得,想請您幫著指點一二呢!”
彩荷一把甩開她的手,上次的新仇舊恨都還沒了呢!
再說這黑燈瞎火的夜裡做什麼針線,不就是怕自己聽到些什麼嘛。
若擱以前,她還真不屑聽,可今晚上有點不大對勁,從誠郡王到世子跟王妃,都是。
彩荷甩開了秋葵,幾步就到了門口,正待掀開簾子,只聽得裡面的姜郡王妃道:“彩荷,你在外面候著!”
彩荷只得撂了手中的簾子,悻悻地走了下來。
秋葵見狀,忙端了個凳子讓她坐下,自己只拿眼看著林暖暖那屋。
“我說,林小娘家出事了吧?”彩荷小聲地問道。
“誰說的,姐姐您可不能聽那些嚼舌的婆子瞎說,主子可不是我們能非議的!”秋葵忍住心裡的酸楚,正色道。
“就說說罷了,再說她哪裡算的上是主子!”彩荷嘟囔著道。
“姐姐您年歲比我大,懂得比我多,這話也能說得出口?”秋葵氣得一下子站了起來。
“我就是說說,你看看你,小丫頭,對著誰喊呢!沒大沒小得!”彩荷有點心虛,嘴巴卻還是半點的不饒人。
“是姐姐說話不在理!”秋葵聲音越大大了起來。
“你可真是,才伺候了幾天哪,就將那位當成正經主子啦!”彩荷一邊說著,一邊忙住秋葵。
她忙回頭看看林暖暖那屋,見裡面沒什麼動靜,這才鬆了口氣,緩緩地做到了凳子上。
“等一下,姐姐!”秋葵徑自走了過去一把拿過凳子,
沉著臉道:“這凳子,太簡薄了,可不是姐姐您這等人能做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