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黃氏還未曾管家,就請示了老夫人後常往黃府跑,幫著求醫問藥。
黃大爺的腿不知是骨沒接好還是傷到了經脈,平時躺在床上尚可,只不能著地,一著地就鑽心撓肺的疼。
虧得林老夫人幫著請了宮裡的太醫,診後說接錯了骨只好打斷重接。
人說斷骨疼接骨更疼這重接那就是疼上加疼。
黃氏看著黃大郎疼得眼眉都皺到一處,不禁心揪。哪裡還有心思理會秋梨的事體。
再者講,秋梨已然被看在了柴房,灌了避子湯藥,黃氏諒她也翻不出花來。
待的黃大郎這邊終於好了,雖兩條腿一長一短,終歸是可以著地走路了。黃氏這才放下心來,準備收拾秋梨。
她想著著是發賣呢?還是直接送莊子或是直接杖斃?
林老夫人早就放言,一切交由她處置。
像這樣被視為爬床的丫鬟,直接杖斃也是有的,只這秋梨不同尋常丫鬟,畢竟是老夫人身邊出來的,總要給老夫人面子。
黃氏想著還是遠遠發賣了事。
誰成想不等黃氏有所動作,秋梨這賤蹄子居然買通了看著柴房的婆子,遞出話來說是她已是一月有餘沒換洗了!
“沒換洗洗也不能怎樣!”黃氏想著找了人伢子就趕緊發賣。
哪隻不知是誰捅到國公夫人薛氏那裡。
薛氏自是不同意她發賣了秋梨,畢竟秋梨肚裡的可是林宇恆的骨肉。
黃氏不敢違拗薛夫人,想著這才剛上身,懷胎十月跌滑損傷的很是稀鬆平常,想著總有下手的時日。
哪知秋梨極其刁滑,扯著林夫人這面大旗用的那叫便宜。
過後,黃氏才聽說秋梨那個小賤人,暗自買通了林國公的妾氏劉姨娘。
原來劉姨娘雖沒有生得兒半女的傍身,但其人伶俐,一貫的討好林夫人,有她幫著,秋梨居然在黃氏後面順順當當的生下了二小姐林雅麗。
黃氏咬碎了一口銀牙,再後來抬舉了身邊的一個丫頭,壓著秋梨,故而林雅麗都六歲了,其生母還是個通房。
平巷,可說是黃氏六年前最最厭惡聽的名字。
只因提起平巷,黃氏就會想起她和林大爺從那時開始生了嫌隙。
後來還有了秋梨生了林雅麗。
秋梨的事給黃氏提了個醒,她想著薛夫人不管家,林老夫人年歲大了,李氏又不得薛夫人歡喜,他是嫡子長媳,怎麼著也該讓她掌家了。
可林老夫人不放權,她也無法,只好哄逗著老夫人。
最終林老夫人放權,雖不是全部讓她掌家,至少她能管上一半事體了。
本想著此次林老夫人壽宴,好好表現一番,哪曾想給林二爺和他家林暖暖搶了風頭!
李氏可真是好命啊!黃氏也看了林二爺的那幅畫,平心而論畫得是真不錯。
黃氏是女子,別人看得是風景,她可是仔細看了下林二爺畫的林暖暖。
雖只畫了側臉,但確實可稱得上是個美仙童般的嬌兒。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李氏的這樣夫妻長得的好福氣的。
林老夫人也是有福之人,但她身份貴重,常人不敢比肩,那李氏至今連嫡子也無,她何德何能,得夫婿如此愛重?黃氏時時為此不平。
只此時,黃氏是顧不上。
六年了,她許久沒聽過這個平巷這個醃名字了,故而一時居然沒反應過來。
難怪林大爺不自在,抬腳走了!
“等等!”黃氏突然想起,林大爺他不自在什麼?
林大爺知道平巷這事兒稀鬆平常,當時還幫著黃大郎收拾了那幫人。他有什麼不自在的?
不自在?黃氏忽的想起,林大郎他怎麼說小翠孃家住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