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爵寒輕手輕腳地將韓恬抱上床,給她蓋好被子。
韓恬迷糊地呢喃了幾句,並沒有醒過來。
她又漸漸地蜷縮起身子,這是一個很不安的姿勢,只有缺乏安全感的人才會習慣性的縮成一團。
應爵寒握住了她的手,她的眉間才漸漸舒展起來。
應爵寒靜靜地在佇立在黑暗中,他想,其實韓恬並不排斥他。
如果她對他避之不及,也不會盡心盡力地將他送回酒店,就算送他回來,在他親她的那一刻,就該扔下所有的事情離他而去。
而不是他讓她不走,她就陪著他這個醉鬼任性。
今天的所有憋悶,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第二天韓恬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才突然驚醒,從床上一躍而起。
絞著她的被子將她絆了一跤,她五體投地趴在床上。
應爵寒剛進來,就看到韓恬狼狽的樣子,他忍俊不禁地將人扶起來:“大清早的,你不用行此大禮。”
韓恬還沒反應過來,居然任由應爵寒扶她,一臉懵逼地道:“我怎麼到床上了?”
她忽然回神,低頭檢視了一下,發現衣服完好無損,只是因為她的睡相有一點褶皺。
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暗自唾棄了一下自己多想,應爵寒向來是君子,怎麼可能做出格的事情 。
應爵寒語氣中帶著一點歉意:“昨晚我喝多了,麻煩你照顧我了,我醒來的時候看你睡在床邊,就讓你換了個位置。”
他困擾地眨眨眼道:“我昨天是不是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韓恬的臉刷的通紅,她連忙搖頭道:“沒有,你醉了也很安靜,一點不麻煩。”
應爵寒嘴角勾起一個弧度:“真的?”
韓恬信誓旦旦地道:“真的!”
應爵寒淡淡一笑,沒有繼續再為難她,招呼她道:“快來吃飯吧,我叫了早餐。”
想到今天就是拍攝第一天,韓恬也不由地慌了。
在吃早餐的時候,她發現應爵寒拿重一些的東西,總是習慣地用左手。
她抿了一下嘴唇,擔憂地問道:“難道你的手還沒有好嗎?”
她記得應爵寒的傷口在右手,他當初安慰她說舊傷快好了,難道他是在騙她?
應爵寒的手停在半空,過了一會兒才行動自如。
他淡然地道:“別擔心,專家已經給我看過了,過不了多久就完全好了。”
韓恬只好按捺下心中的憂慮,吃完飯後,抓緊時間趕到劇組。
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應爵寒主動和她分開走,他剛一進片場,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音飄蕩在空中。
如山間緩緩流淌的清泉,在石頭上濺起顆顆玉珠。
應爵寒的腳步放輕了,他默默地看著韓恬坐在鋼琴前,手指靈巧地在鍵盤上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