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胳膊上的傷並不嚴重,來到醫院的時候鮮血幾乎已經凝固,只是看著嚇人罷了。
韓恬小心翼翼地用棉棒蘸著碘酒清洗傷口,越看越是自責。一道傷口橫亙在應爵寒的胳膊上,翻開的面板和凝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看起來格外恐怖。
她害怕應爵寒會覺得痛,所以動作更加小心。
手下的胳膊肌肉忽然驀地縮緊,她一慌,擔憂地脫口而出:“痛嗎?”
應爵寒怔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痛。”
他說的是實話,這點小傷口他並不放在眼裡。
畢竟,這小小的傷口,不及當年那次的痛的千分之一。
手腕處似乎又在隱隱作痛,如火燒一般燎原。
他想到了幾年前,他再次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去看病床邊。
然而陪護的人並不是他所希望的人,沐晚笙見他醒來,驚喜地道:“寒哥,你醒了。”
他的喉嚨有點冒煙,沐晚笙也很有眼力見,給他到了一杯水喂他,一邊絮絮叨叨道:“寒哥你就放心好了,醫生說你再修養幾天就能好全,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
應爵寒慘然一笑,知道她是拿話來安慰自己。她這些天一直呆在醫院裡照顧自己,好像都不會說話了一樣,就只會翻來覆去地說一定會好一定會好。
他的全身的被白色的繃帶包紮起來,嚴嚴實實的像個木乃伊一樣,根本動都動不了。
他的身體有多處骨折,破碎的擋風玻璃尖銳地扎進他的胳膊,鮮血將整個駕駛室都染紅了。
當時他以為自己都快要死了,萬幸經過幾天的搶救,他還是終於撿回來的了一條命。
不過這條命雖然是撿回來了,然而到底會不會有後遺症誰都不知道。
他聽到沐晚笙和醫生在走廊上的對話:“醫生,請問寒哥的手會不會沒有影響?”
醫生嚴肅地說道:“他的胳膊差點被玻璃扎穿,說一點都沒有影響我們也不敢保證,但我們會盡全力救治的。”
沐晚笙急了:“醫生,寒哥可是音樂家,他的手就是他的命,你一定要盡力醫治啊。”
他們以為他在昏睡,不會聽到他們的對話,沐晚笙現在還在他面前裝作一切無事,然而他已經知道了一切。
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咳嗽了一聲問道:“林以呢?”
沐晚笙有一瞬間的不自在,不過立馬調整過來,她堆著笑臉說道:“林以姐前幾天還來看過你,不過那時候你都沒有醒,所以都錯過了。”
她指著窗外說道:“這幾天暴雨下的可真猛,好多地方都發洪水了,林以姐也不方便來,過幾天她就會來看你了。”
應爵寒直視著她,堅持地問道:“林以呢?”
沐晚笙狼狽地回過頭道:“寒哥你就別在我這秀恩愛了,救你們的人說你當時把林以姐抱在懷裡,結果你傷的那麼重她卻一點傷都沒有。現在又跟我吵鬧要林以姐,我聽著都心裡發酸。”
應爵寒道:“你給林以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