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時端的宣判書。
九年。
九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其實時暖也清楚,以時端長袖善舞的手段,興許只在獄中呆上一兩年,便可藉著身體不適申請保外就醫,繼而順利逃脫牢籠。
可當她看到這審判書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想哭。
只是她不知道,這淚水,究竟是為了時端,還是為了穆詔。
突然,一股翻滾的酸意泛上來,她忙起身去洗手間,痛痛快快吐了一場以後,那酸意才漸漸平復下來。
在美帝接應她的,是時嘉年。
弟弟一見她,便擁她入懷。許久不見,連臂懷都壯實不少。
在新買的公寓內,時嘉年幫她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嘀咕:“姐,你幹嘛不直接去澳洲跟我一起住?非要來美國,還要我先飛過來幫你置辦公寓,也不嫌麻煩……”
時暖淡淡掃他一眼,長姐如母,一眼掃過去,時嘉年就老實許多。
“我原來也沒想這樣,可聽賽琳娜說,穆詔一直在派人打探我下落。不得已,我也只能出此下策。對了,你來的時候,用的是哪羅護照?”
時暖心思謹慎,時嘉年衝她露齒一笑:“放心吧,我用的不是原名,他查不著的。得虧當年老爹未雨綢繆,多給咱們辦了幾個身份……”
時嘉年剛說到這兒,想起自己觸了姐姐黴頭,聲音也漸漸低下去。
時暖知道,他是怕自己提起老爹惹得她不高興,堪堪擠出一抹笑,道:“父母為子女,則為計深遠。”
“姐,你真打算一輩子不見他了?”
時嘉年仰起臉,直直地望著她。
在國內,姐弟倆那一場掌權紛爭過去以後,時嘉年對時暖恭敬許多,沒了那些虛頭巴腦的算計,姐弟倆越發心意相通。
時暖見他問起,神情一滯,“說到底,還是咱們先對不起他……”
“可他又何嘗不是害慘了你?報仇便報仇,何苦拉上你?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他不是最明白的嗎?”
時嘉年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冷哧,對穆詔的做法很看不起。
時暖見他為自己鳴不平,心裡倒是舒暢許多,剛準備說兩句,那股熟悉的酸意再度升騰而起,她慌忙捂著嘴巴衝去洗手間。
三五分鐘後,當時暖從洗手間出來,卻看時嘉年歪著腦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什麼呢?我臉上有東西?”
時暖心虛地摸了摸臉,又轉回洗手間,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什麼端倪。
“姐,你怎麼又吐了?”
時嘉年拖長了音調,語氣裡帶著些許的捉摸不定。
時暖好笑地看著他:“我舟車勞頓一路飛過來,還不許我吐上幾回了?”
時嘉年撓撓頭,“倒也不是,可從我們倆見面,在車上你也吐,在餐廳你也吐,回來了你也吐……”時嘉年邊說邊扳起手指頭開始數,最後揚起七根手指在時暖面前晃了晃,“只這兩三個小時,你已經吐了幾回,姐,你沒事吧?”
看著時嘉年一臉關切的模樣,後知後覺地時暖終於覺察出幾分不對,她怔怔地看著他,連聲音都開始抖:“你幫我……幫我去買樣東西。”
喜歡梟爺,你家四個小祖宗要被搶走了請大家收藏:()梟爺,你家四個小祖宗要被搶走了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