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暖側身坐在他身旁,這段時間她的日子也不好過,每每午夜夢迴,枕頭總是溼漉漉一大片。
時端微微抬眸,淡淡掃了她一眼,想說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最終只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哧:“哼,是我小瞧了他。”
時暖聞言一怔,聽時端話裡的意思,其中似乎有什麼隱情。
“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時暖直起身子,疑惑地問道。
時端蹙起眉,諱莫如深地望向窗外。時暖見他不肯明說,猶豫了一下,接著開口道:“秦律師剛給我打過電話,說雖然將您保釋出來,也下個月也要開庭審問。這事兒,您有什麼打算?”
“我的這些罪名,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好歹是在a市,我人脈淫浸數十年的地方,還能淹死在小風小浪裡?”
時端斜睨了她一眼,言語間多有不滿。時暖心裡也知道,這些事說到底都是自己那個“丈夫”搞出來的,時端對自己不滿,也是意料之中。
時暖之前一門心思只想著將時端打撈出來,沒顧得上打探穆詔和時端之間的“恩怨情仇”,眼下時端總算不缺胳膊少腿地從檢察院出來了,時暖心裡也總算空出來一塊,可以好好問問心裡的疑惑。
“爸,您和穆詔之間,彷彿有些過往?”
時暖仔細斟酌著用詞,生怕老爹再一個不滿將自己從車上趕下去。
“眼下公司被誰把持著?”
時端彷彿沒聽到她的話般,自顧自地開口問道。
“在,在……在他手上……”
時暖的聲音跟蚊子似的,在話音落地後,果不其然收到兩道凌厲的目光。
“這麼長時間了,你居然任由他拿捏著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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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時暖暗暗腹誹,自己早就從集團裡出來,況且老爹不也是好好地坐著董事長的位置被趕走了嗎?有什麼好吹鬍子瞪眼的?
只是這些話她也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如果真的敢說出來,時端肯定會毫不留情打斷她的腿。
“我倒是養的一對好兒女,一個覬覦我的公司,恨不得將我氣死算逑,另一個呢?卻連自己的家的產業都看不住!”
時端氣的連連咳嗽,時暖慌忙給他撫後背,說了好一陣子軟話才算完。
司機將車子一路開到時端的別墅門外,時暖還想摻著他進去,卻被對方打斷了,看著從別墅裡出來不住抹眼淚的童言,時暖只能把想說的話給咽回去:老爹啊,大難臨頭,好好想想應對之策才是最要緊的,嬌妻豔女的,還是往後緩緩吧……
鐵一般的事實證明,時暖不該少叮囑這一句。
時端顯然是過於輕敵,從檢察院出來以後,整日沉迷於童言的芙蓉帳中。對於即將到來的庭審,他只管把事務全權交給律師,讓秦紀去遊說。時暖還想多勸幾句,但每每開口,都會被時端不痛不癢地擋回來:“若不是你嫁了這樣好的夫婿,我也沒機會嚐嚐檢察院的飯菜。”
得,說了一圈又繞了回來,“罪魁禍首”還是時暖。
幾次下來,時暖也未免心灰意冷,不再規勸。
時端只覺得自己在a市淫浸數年,人脈方面沒什麼好憂慮,又私下授意心腹處理了幾樁不乾淨的“買賣”,自以為如此一來就可以“高枕無憂”。
庭審那一日,在不緊不慢的期待中到來。
檢方所控訴的幾宗罪狀,時端倒是一一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