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自強和郝冬梅說完之後,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媽,沒事的。”
金月姬搖了搖頭,聲音音啞,“這輩子,我和你爸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活到這把歲數,知足了。”
郝冬梅含著眼淚道:“媽,您別這麼說。”
金月姬苦笑了一聲,“傻孩子。生老病死,誰能抵抗得了?都放寬心吧。”
莊自強很佩服老太太臨危不亂的鎮定,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心裡一團亂麻。
如果論感情,他跟金月姬的感情要更好一些,往日裡他跟郝少民也親切不起來,可如今他躺在手術室裡,自己卻根本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莊自強想到了過去一年多相處的點點滴滴,郝少民看似不近人情,但偶爾也會流露出舐犢情深的一面,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手術室外的時間總是格外漫長,直到提示燈熄滅的那一刻,一家人的心全部提了起來。
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一臉遺憾,所有人都失望了。
郝冬梅嗚咽著攤在長椅上,周秉義安慰著她,莊自強也紅了眼眶。
母親金月姬嘆了口氣,面容悲愴,但神色堅定。
“黃秘書!”
“誒,金阿姨!”黃秘書擦著眼睛道。
“準備後事,通知各位領導。”
“好的,我這就安排。”
黃秘書走後,母親金月姬道:“行了,別哭了。人死不能復生,哭沒有任何意義。你爸走的也算痛快,沒遭罪。可惜是沒見著自強結婚……”
郝冬梅哭的更厲害了,莊自強也不禁悲從中來。
他的到來並沒有改變郝少民的命運,依舊是在這個春天,他走完了人生的最後一程。
不過和原本相比,他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兒子,也算是彌補了一個遺憾。
到了郝少民這個級別,生老病死已經不是自己的事,在他去世後,治喪委員會迅速籌備了起來,身後事根本不需要郝家人操一點心。
連續幾天的弔唁、追悼,莊自強看到了不少大人物。
他才切切實實感受到,郝少民這個男人手中曾經掌握的權利是何等的恐怖。
可這一切,都隨著他的逝世變成了過眼雲煙。
郝家從政的只有周秉義這個女婿,現在還只是個坐冷板凳的小幹部,在外人看來,顯赫一時的郝家,落寞了。
郝少民落葬後,各部門的領導專程登門慰問了一番,然後郝家便冷清了下來,雖然他們還可以住在大院裡,但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肅靜。
莊自強以前總覺得“人走茶涼”這個詞表現的應該是裝逼打臉的那種矛盾套路,可如今他才感受到什麼事真正的人走茶涼。
明明所有人還都跟以前一樣,該對你笑還是對你笑,該說好話時還是說好話,但那種熱情背後的冷澹,卻如同你身處溫暖的室內看窗外的冰天雪地,越發的感受到那股冷意。
所以,在父親走後,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江遼省出版社的工作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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