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的夜風在山間迴盪,寧靜安詳,樹葉搖曳,樹影婆娑,但不是任何地方都如此般靜謐。
青城山長老殿內,高層會議議事大廳。
古樸的大廳,足有十二把木椅分成兩列排放,明亮的燭光在點亮了整個內堂。
此刻,青城山六位首座全部到齊,還有六位德高望重的長老們坐於下位。
忽然,一位首座掩飾不住怒意,重重地拍了下身邊木椅。
砰!
身穿紫金道袍,身材魁梧的老者怒道:“哼!真是奇恥大辱,煙雨樓的雜碎竟敢殺了沈玄,這簡直就是打我們青城山的臉。”
他站起身來對著坐在中間首位的老人拱手行了一禮,然後又接著道:“掌教,我提議,這次不能再放過煙雨樓了,這百年來,煙雨樓霍亂咱們整個大炎,明裡暗裡刺殺了不少各宗天驕,實在是大炎的一顆毒瘤,我準備帶人去找出煙雨樓的總部,滅了他們。”
中間主位上的老者身穿古樸的淺灰色道袍,面容蒼老,眼神暗淡無光,全身上下無一處有元氣出現的氣息,若是普通人看了,定會以為是一個年近耄耋的普通老者。
老人是這一代的青城山掌教,張五道,也是整個大炎最有威勢,最有權勢的人之一。
此次召集整個青城山所有高層來此,是商議沈玄之死該如何解決,沈玄是百年來青城山最為傑出的天才,不過三十歲便跨入陰虛境,是那一代以後最有希望衝擊聖境的天驕,而如今,卻被煙雨樓的刺客給殺死了。
沈玄不能白死!
可是,也無法去歸責於煙雨樓,因為,它很特殊。
老人被雷雲峰的首座向天禮給驚動,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向在座的所有人。
“沈玄之死,你們怎麼看的。”
他沒有去回應向天禮的請求,轉而向著其他首座和長老們問道。
“我覺得此事有蹊蹺,煙雨樓和我們青城山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以往煙雨樓也沒有針對過我們的事蹟,這次事發突然,說不定背後還有勢力介入。”
一位長老說道。
“不錯,林城長老的話有道理。”
......
不少人對此贊同。
“難道是李氏皇族的人?”
“沈玄當年可是追隨過那位的,此次怕不是聯合煙雨樓來清理當年叛亂之事牽扯的所有人。”
沈玄早年間追隨過梟王,那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當年參與叛亂的梟王部眾,死的死,逃的逃,沈玄是當年憑掌教出面親自保下,這才逃得一命。
此刻,眾人面面相覷,提到了那位,又沉默了起來。
掌教看著下面人的討論,沒有說話,又轉頭看向左側的雪月峰首座:“玄淵,你怎麼看,說到底,沈玄是你們雪月峰的長老,也是你看著成長起來的後輩。”
一直靜心閉目養神的玄淵此刻緩緩睜開了雙眼,開口說道:“沈玄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弟子,他的死,我感到惋惜。”
“但,若是因為他,讓青城山惹得皇室不悅,並不值當。”
此話一出,許多人連連點頭,但是向天禮卻是大怒,指著玄淵罵道:“玄淵,你竟然如此狠心?沈玄的死難道就這麼算了?皇室怎麼了,皇室就能隨便殺我們青城山的弟子?”
咚咚咚!
老人在桌子上扣了幾下,準備繼續說話的向天禮沉默了,轉而又坐了回去。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沈玄到底是雪月峰的人,他的死,該如何交代,玄淵,你日後親自給我一個結果吧。”
老人說罷,就站起身來,離開了此地,身邊出現一位童子,帶著他緩緩沒入黑暗中。
眼見掌教離開,在座的眾人也紛紛退出長老殿外。
向天禮也甩了甩衣袖,顯然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滿意,最後還是對玄淵哼了一聲,便離開此地。
最後只剩下萬劍峰首座和雪月峰首座,前者看著玄淵,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玄淵,你可還是和當年一樣啊,呵呵。”
說罷,懷著滿身清風的萬劍峰首座御劍而飛。
玄淵看著萬劍峰首座離開的背影,心中冷笑一番,隨後又回頭看著那主位的木椅,呆呆地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