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全都同意。
陸先生追求的,肯定不是俗世的酒色財氣、功名利祿,他完全沒有討好景略先生的必要。
陸晨接著說道:
“我要把這幅字帖送給景略先生,是欣賞景略先生的為人,我爺爺當年跟我說,學武的,要講究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在我看來,從政也是一樣。”
他看著李景略:
“景略先生,現在這幅《留侯論》已經被我撕扯成兩半,變得一文不值,我便贈半幅給你,等先生真有國士無雙的那一天,小子便送上另外半幅,那時候先生想必受之無愧。”
李景心中激蕩,拱手道:
“景略能得陸先生高看如此,榮幸之至,陸先生盛情,景略再推辭便說不過去,這半幅《留侯論》,我李景略收下了,卻之不恭,受之無愧。”
一句“卻之不恭、受之無愧”,道出了李景略的心聲。
他確實是想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成為無雙國士。
也正因為他這句話,陸晨再次確定,李景略跟吳天南,絕對不會有太深的牽連。
君子欺之以方。
這位立志“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景略先生,怕是被吳天南這條齟齬老狗給矇蔽。
“哈哈,陸先生有聖人氣度,景略先生有國士之風,今日陸先生贈景略先生半幅《留侯論》,實在是風雅,怕是會傳為佳談、流芳百世。”
林秋哈哈大笑道。
無論陸晨還是李景略,都是他極為欣賞的人物。
“確實是風雅之事,當浮一大白啊。”
張寅恪說道。
孫亞夫淺笑道:
“老張,喝酒隨時可以喝,咱還是切入正題吧——”
此話一出,眾人注意力又放在了那幅《男兒殺人歌》上面。
《男兒殺人歌》本是書法界公認第一帖。
《留侯論》橫空出世後,只能屈居第二,其實是極為影響它的拍賣價值。
不過陸晨將《留侯論》撕扯為二,贈一半給李景略,自己留半幅,算是毀去了這幅字帖。
那《男兒殺人歌》已經是新晉書道至聖陸先生最好的一幅字,其拍賣價值和收藏價值便不再受到《留侯論》的影響。
就是不知道,這幅字在今天的酒會,究竟能賣出個什麼樣的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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