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真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守護她。
“老……”
她感動之下,差點就叫出那兩個字。
陸晨卻是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先帝爺,下南陽禦駕三請,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東西戰,南北叫博古通今!”
……
“啊呀,我在城樓觀風景,耳聽城外亂紛紛吶!”
夏詩清跟著陸晨出了房間,發現這小子竟是微仰著頭,看著天穹銀月。
他在唱歌。
應該不是歌。
而是京劇。
唱腔如鏗鏘玉鳴,大氣滂沱。
月華浸潤著他,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就是有些虛幻,竟如謫仙降世,隨時都會飲盡風流、登天而上。
奇男子。
夏詩清腦海裡猛地蹦出來這三個字。
有的男人如紅酒,不需要喝,精通品酒的人,輕輕一聞,便能知道他的成色。
有的男人,卻是烈酒,窖藏經年的燒刀子——看起來不怎麼樣,只有喝下去,細細品味,才能知道它是多麼的豔烈,多麼的醇厚,多麼的霸道。
陸晨便是這樣的一壇烈酒。
接觸越深,夏詩清越是能感覺到他那種獨一無二的魅力。
自詡不是什麼花痴少女,但這一刻,她卻是為陸晨動人心魄的魅力所懾服。
他的廣大,廣大到沉默如夜海。
他又有柔情,好像纏綿的一場雨,瀝瀝泠泠,傾灑不停。
再怎麼驕傲的女子,只要見到這種風情,整顆心,都能為他濕透。
“真是會壞女孩子心水呢。”
夏詩清心想。
從不自卑的她,這一刻卻産生了一種古怪念頭。
不再是覺得陸晨配不上她。
而是開始質疑,自己真的配得上他麼?
星光,月色,如老酒般醇厚的半闕京劇。
歲月如此這般靜好。
然而再靜好的歲月,而經不住某個狗犢子那跳脫的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