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凌晨，室內依然暖洋洋的，可是，張天華卻瑟瑟發抖，牙齒打顫。
“韓飛，你給我吃了什麼！”張天華雙手抓著嘴巴乾嘔，恨不得將肚子挖開，丹藥入口的時候，味道芳香，但進入胃部之後卻像冰塊一樣沉重。
“熱！熱死我了！”與張天華的瑟瑟發抖不同，王芳與張宇則渾身冒汗。外套都脫掉了，依然燥熱難耐。
教訓人不一定要動手，更何況，眼前這三位身份金貴，萬一弄出傷殘，不好解釋。每人一顆丹藥，哄著他們吞下去，同樣可以達到教訓的效果。
“冰肌蝕骨丸！”韓飛坐在沙發上，神色淡然，“大伯虛火太旺，腎陽虧損嚴重。如果不盡早調理，最多隻有三年壽命好活！如果我沒斷定錯，大伯在外面至少包養了三個女人，這也是造成你陽氣不足的主要原因。”
“——”張天華那已經掛著冰霜的臉頰，瞬間發燙，瞄了一眼王芳，額頭湧出汗珠。“你胡說八道，我不是那種人！”
“你是不是那種人，大伯母最清楚！”韓飛當然不知道張天華外面有幾個女人，但憑主觀臆測，也能想到張天華的糜爛生活。
“你有什麼根據，不能血口噴人！”張天華指著韓飛，大聲呵斥，“你立刻給我解藥，否則，我告你蓄意謀殺。”
“我血口噴人？”韓飛淡然一笑，抬手指著王芳說道，“大伯母經期斷絕房事需求已經沒有那麼強烈！你腎陽虧損，陽氣不足，還需要我過多解釋嗎？剛才我為你把脈的時候，在你身上發現三根不同的女子的長髮，而大伯母留的是短髮，你作何解釋？”
“你——”
張天華原本就心虛，被韓飛這麼一說，張口結舌的講不出話來。
“張天華！”瞧見丈夫的窘態，王芳怒了，衝上去，雙手揮舞著拍打。
“滾開！”張天華畢竟是男人，哪裡忍受得了女人這樣對待自己，大力一推，將王芳推搡到兒子懷裡。“你沒用，怎麼能怪我！”
“媽，別鬧了，讓外人笑話——”張宇此刻渾身燥熱，恨不得立刻離開房間，去外面風流快活。“韓飛，你的陰險用心騙不了我，你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丹藥給我們吃，就是想看我們家笑話！”
“亂七八糟的丹藥？”韓飛笑了，很陰險的那一種。“張大哥這話說的，真讓人寒心。如果不是老爺子讓我為你們治病，你覺得我會給你們丹藥？我們從來沒見過面，你們家那點兒破事，跟我有何關係！”
張宇想反駁，一時間又找不到理由。
“反正你沒安好心！爺爺讓你給我們治病，還不是想透過你懲罰我們！”
“為什麼要懲罰你們？”張宇倒是聰明，韓飛臉色一寒反駁道，“你們母子，勾結外人陷害老爺子，現在還有臉說這種話？老爺子沒有下重手，已經夠寬容了，讓我懲罰你們，已經算輕的了！你可好，作為張家唯一的男丁，到現在居然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我犯什麼錯了？”張宇冷笑，“如果爺爺不偏心，那二叔的位置就是我爸爸的。而我，也不會被別人嘲諷！輪到我們這一代，爺爺又看我不順眼，無論人前人後都對張雨綺讚賞有加。我沒有他在這樣的爺爺，恨不得他早死！”
張宇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韓飛聽在耳中，後背一陣陣發冷。
這些世家，表面風光，親人之間卻無感情，更多的是價值和利益。上次百里家族出事，百里龍也是對老太太白淑香不滿，最後落得全家覆亡的下場。
這一次，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一輩子戎馬倥傯的張大山就會死在自己孫在手上，這到底是幸福呢，還算是不幸呢？
“你為何那麼恨老爺子，肯定有你的理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後果！如果老爺子不明不白的死了，你二叔、二嬸會善罷甘休嗎？於情於理，他們都會追查到底！最終的結果就是，張家老爺子被害，然後兄弟相殘，最後張家在燕城除名！到那時，你在別人眼裡屁都不是！”
“老爺子的病跟你有關？”張天華冷的縮成一團，也顧不上形象了，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裹在身上，但依然牙齒打顫。聽到兒子的一番言語，張天華也震驚夠嗆。
張天華雖然對老爺子不滿，但還沒有達到張宇那種程度。偶爾抱怨牢騷是難免的，到老爺子活著，張家人就有身份地位。
老爺子生病之後，張天華一直忙著給他看病。只是，因為王芳的緣故，過多的信任王醫生的建議，這才導致老爺子病情加重。
“跟我有關，怎麼了？爺爺對我們家不公平，我看不過去！”
“啪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