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餛飩麵攤的生意火爆,開張不到一小時,攤位前已經排起了長龍。韓飛不在,陳小虎這個童工頂上,因為不能玩遊戲,陳小虎嘀嘀咕咕的抱怨。
“鹹了?——喝湯!”
“淡了?——加鹽!”
“你眼睛是不是有病?怎麼總眨巴?我建議你去醫院瞧瞧!”
“要吃留下,不吃滾蛋!”
……
鐵勺敲擊著鍋邊,叮叮噹噹響個不停,低階錯誤不斷,陳巧巧的臉色始終沒有絲毫笑容,很像大姨媽來的那幾天。
張興文和沈豔忠大氣不敢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忙活著。昨天凌晨去了刑警隊,兩人把知道的全說了,王洪義的死跟韓飛無關,兩人也講了。可是,韓飛到現在都沒回來,兩人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賣力的吆喝贖罪。
“姐,都兩天了,姐夫還沒放出來,是不是出事了?”放下餛飩碗,陳小虎繃著小臉低聲說道,“要不要聯絡一下家裡——”
“不用!”陳巧巧冷冰冰的打斷,扭頭盯著陳小虎,“你是不是想回燕京讀書了?”
“沒!沒!我啥也沒說!”陳小虎吐了吐舌頭,連忙擺手。看到有客人過來結賬,陳小虎搖頭嘀嘀咕咕的跑開。
“張興文,你是死人是不是,速度快點兒,客人等著呢!”
“沈豔忠,快點兒擦桌子——”
“陳小虎,你又偷懶——”
……
整個晚上,陳巧巧罵了多少次人,已經算不清楚了。生意剛結束,張興文和沈豔忠連工錢都沒領,就逃之夭夭了。偌大的餛飩攤前,只剩下姐弟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無奈而又孤單的冒著熱氣。
“姐,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有病!”
“想姐夫了?”
“不說話能死嗎?”
“——”
陳小虎不說話了,眨巴著眼吃餛飩,很燙,很噎。
陳巧巧感覺心裡空蕩蕩的,這種感覺以前從來都沒出現過。韓飛那噁心的印象,總是撩撥著陳巧巧的情緒,像只蒼蠅般的揮之不去。
“回——”陳巧巧煩躁的站起身,回家兩個字還未說完,耳邊就傳來了高跟鞋敲擊地面的響聲!
“嘎吱!嘎吱!”
“美女啊!”陳小虎伸長了脖子,餛飩只咬了一半就停住了,眼神呆滯的望著遠處。
紅白條紋短袖,黑色的領邊和袖口,精緻剪裁,顯得小巧玲瓏,圓領露出漂亮的鎖骨。
淡藍色的迷你短褲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一雙半高跟鞋簡約大方。左手手腕上是一連串的細小紅圈圈手鐲,月光下發著耀眼的光澤。
頭髮蓬鬆盤起,雪白的耳垂掛著兩個銀白環狀耳環。嘴唇上塗了淡粉唇彩,捲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暗紅的眼眸散發著妖冶的光芒。
循著目光望過去,陳巧巧的眉毛微皺,解開腰間的圍裙,凝視著女子走到身前。
“燕城陳家姐弟來到杭城,在寒河邊擺攤賣餛飩,這樣的訊息要是在燕城的圈子傳出去,你說會怎麼樣?”距離一米的地方面對面站定,妖豔女子與陳巧巧對視開門見山的言語透著不善和挑釁。
陳巧巧心裡一驚,轉而又知道對方為何識破自己身份了。昨晚跟韓飛爭吵,然後又眾目睽睽之下發生親吻的一幕,好事者傳上微博微信,自己行蹤被對方發現,這沒有什麼稀奇的。
只是,眼前這個女子是誰?陳巧巧沒有承認,沒有否認,淡然的等待著。
“掃興!”對方說破了自己的身份,陳小虎收回了那像色狼一樣的目光。如果家裡人知道自己在這裡賣餛飩,指不定連夜就派人把自己抓回去。剛自由自在沒幾天,陳小虎可不想回到那籠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