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府。林府早早就來了許多人,很是熱鬧,蘇石見著林府喜慶的佈置,忽然有些觸景傷情,林府來客大多也不認得他,這時他更顯得有些鬱悶,直到林芝接親歸來。望著林芝和張萱兩人走過紅毯,人聲嘈雜不定,蘇石漸漸放下不快。
“上薦人皇,垂世安康。男有威武,女儀有方。夙籌資備,早告鄰鄉。紅途既張,吉日辰良。酒會遠近,恭祝林張。”
“各位,”那唱詞人見人眾有些喜慶不斂,頓了頓等安靜下來,才道“吉時已到,請新人移步堂內拜天地吧。”
人群隨著新人去了,唯獨有兩人愣在原地顯得異常扎眼,蘇石看了不覺舒了一氣。原來這倆人一個是林芝的妹妹林蘭,另一個就是那李螢兒。林蘭顯得平淡不著痕跡,到底是自己哥哥的好日子,倒是那李螢兒怪模樣怪樣的嘀嘀咕咕個不停,蘇石走過恰巧聽見些許。
“……看你們,哼,我就看你們能一直恩愛,他張家不是悔婚了嗎?林芝哥哥也真是,這種女人還能要,真是氣死我了,哼……”
與那李螢兒對視一眼,只看到她眼中的怒氣,蘇石不作聲色,不由為林芝擔憂了一把。
“一拜天地,二……”
新人剛一拜結束,外面一陣嘈雜異聲打斷了堂內的喜慶氛圍,眾賓客跟隨林半山前往,蘇石落在後方,正巧又聽見李螢兒幸災樂禍的嘀咕。
“嘻嘻,這下結不成咯。”
“哈哈,原來是唐堡主,老夫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見著居然是唐鏗帶著手下闖入,蘇石不由疑惑想著“唐鏗前輩怎會突然來此?”
聽了林半山這話,唐鏗不發話走動兩步,驀地停下道“哼!林半山,你該知道我為何來此,把人交出來!”
唐鏗在林家這好日子突然闖入,如此舉動很是無禮,這倒與唐鏗平日做派迥異,不獨蘇石疑惑,眾賓客也是相互交耳議論紛紛。
“這,”林半山回顧賓客,似乎不知何意,才對唐鏗道“如果唐堡主是怪罪老夫沒有請足下赴宴,老夫自當賠罪,可唐堡主的話著實讓老夫糊塗啊。”
賓客見此,不知唐鏗何意,覺著林半山所說在理,也不由附和林半山的話。
“你……”
唐鏗忽地一手指著林半山,似乎下一刻就要發怒出手,他身後隨從連忙攔下,在他耳邊提醒一下,隨後唐鏗呼吸兩息,這才忍住沒有發作。
“這是怎麼一回事?”
蘇石不由小聲發問,被李螢兒聽去,她樂呵道“小跟班兒,這事兒你還不知道嗎?林半山以前跟唐家結過樑子,”見蘇石來了興趣,她淡道“林半山拋棄了唐綰,也就是唐鏗的妹妹,這事兒啊很少人知曉,而且迫於唐家的警告,知曉的人也不輕易提及。”
聽了這話,蘇石不由驚訝之前自己居然沒有了解到這點,不過轉念想自己接觸的人似乎沒有必要透露這一點,倒是李螢兒有意無意透露了,蘇石不由斜睨她一眼,想著“如果林家跟唐家有過節,一些事情似乎能解釋得通,可之前張家跟林家又為何……”
“切,還以為這事兒黃了呢。”
聽了這話,蘇石回過神,見著唐鏗也落座不再發難,才明白李螢兒這話的意思,只是淡笑想著“林芝這小子還挺有福氣,只怕是辜負這李螢兒一翻心意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主持人繼續唱詞,不多幾句又被打斷,鬧鬧哄哄的幾個人闖了進來,蘇石定睛一看,雖不知名姓,卻直到那兩名女子是唐印的近侍。那兩人進屋不顧眾人,對著唐鏗一拜,請罪道“家主,屬下沒能照顧好五姑娘,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