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們……已經快八年沒見了吧?”我扶起他說。
他點頭,說:“娘娘在宮中替我們方家受苦……”
“你別說這些,你也見著了,比起其他人我也不算苦的。”我趕緊說。
母親和嫂嫂每年都進宮,但是都只是拉家常,說了話就走。連晚飯都沒在宮中吃過。
“嫂嫂去年進宮提起過一件事,我現在突然想起了。她說,想讓方卿雅過來給公主做玩伴兒……”我還未說完,就見他又放下了碗筷。
方瑞又起身作揖說:“微臣這個女兒太頑皮,我們做父母的沒有管教好,把她帶得太嬌慣了,一向是上天入地無所不作。我本想著反正這一個女兒,頑皮就頑皮了這,便不再想提及此事。可在半月前,卿雅將爹的頭髮給剪了……爹已經將她禁閉有半月之久,若是娘娘能下旨……”
我看他囁嚅的模樣,很想笑。
方瑞一直都是這樣。父母本就強勢,所以他就顯得唯唯諾諾了一些。可就是他這樣的唯唯諾諾,在爹身體不好以後,他接管了官場上的若干事務,所以他一向小心謹慎,沒給我惹過一點麻煩。
“我這就讓小順子傳家信,讓她進宮陪慶安。”我說。
他聽完以後,恨不能給我跪下磕頭,我趕緊攔住了。實在受不起。
看樣子,方卿雅的調皮搗蛋,有一半是這個爹慣的。
“對了,聖上那兒的決斷是什麼?”我問他。
方瑞說:“回娘娘的話,聖上直接賜了林妃白綾和毒酒,至於林家,本是滿門抄斬,後又念在林太醫侍奉三朝的份上,就改為了流放。王家被貶官至雍州,張太醫就只是捱了頓板子。”
我點頭,兩人一直無話。
方瑞吃飽了就起身作揖準備離開,走時,我說:“明日就將卿雅送進來吧。”
“是,娘娘。”方瑞離開沒多久,張右塵就來了。
“你還說替我求情,給我求官,你看我被打成什麼樣了!要不是聖上說不知者無罪,估計被流放的就是我張右塵了!”張右塵扶著腰,一瘸一拐地過來,連禮也不行了。
“張太醫別急,好事不在忙上。”我看著他,笑著說。
“行了,我回去了。從今日起,老子要做堂堂正正的男人,再不做王家的贅婿了!”張右塵一瘸一拐地離開。
“哎!過來給純妃娘娘把把脈!”我把他拉住,他甩開我,“你想得美,還沒利用夠呢,我岳丈一家都貶到雍州了!我不去!”
我拖著他一路到啟祥宮,他被打得直不起身子,很快就被我逮到了啟祥宮。
“娘娘,男女授受不親……”張右塵一邊說著,一邊把脈。
“呀這……”張右塵吸氣。
鴛兒拍了拍他,說:“您趕緊說吧!”
“中毒了,還挺嚴重。我開幾副方子給她去去毒,這幾日切記別讓她急火攻心,到時候毒素上了心肺,可就治不好了。”張右塵說。
“那就是說還有救?”我趕緊問。
張右塵點頭,“世上就沒有我治不好的病,我這救死扶傷妙手回春的能力……”
“你快別吹了,先寫方子吧。”我催促道。
“娘娘剛剛還說,好事不在忙上。嘿!怎麼現在知道著急了?”張右塵將寫好的方子遞給李嬤嬤,李嬤嬤趕緊跑去抓藥。
“哎哎哎!跑什麼跑,別人抓藥你放心嗎!?”張右塵一瘸一拐地去追李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