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才丫鬟口中知道了章杏所中何藥。
小丫頭不知道這東西的厲害,但他是見識過了的。勾欄院中老鴇們調教手下的丫頭,常用這法子。再貞烈的女子碰了這東西,都難保清白。
他沒敢靠太近了,囑咐道:“你們看好了,切勿讓她傷到了自己。”
夏至尤媽媽都應了是。魏閔武出去了,站在院子中。
尤媽媽已經將院子裡的人清了一遍,只留了幾個慣用的,穀雨跑外面,守門的劉婆子是個寡婦,章杏身邊就她和夏至兩人看著。
章杏身上衣衫已然溼透,渾身滾燙沒退。尤媽媽和夏至兩個給章杏擦了一遍身子,將她身上的衣衫也換了。
孟郎中來了。
魏閔武陪著進來。
孟郎中一看是老病人,搖頭道:“該說的,老朽已經說過了,能不能過去,還得看她自己。”
魏閔武已經從夏至口中知道了孟郎中的原話,但是總要親眼看過,親耳聽過了,才甘心。求著說:“煩勞先生再看看,我這妹子委實艱難。”
孟郎中點頭道:“好吧,老朽再看看罷。”
夏至連忙拖了几子過來,請孟郎中坐下來。
孟郎中把了脈,又看了看章杏臉色,點頭說:“再催發一身汗,這毒就清得差不多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魏閔武松了一口氣,連忙請孟郎中坐下來開方子。
孟郎中坐下來開了方子,說道:“先前我用針引了一些毒出來,殘餘的她發汗逼了一些出來,剩下已經無甚要緊了。這方子有促汗排毒的功效,你們現在就可以給她用下,待到她徹底醒過來,再用些固本培元的藥調一調身子就好了。”
魏閔武將手中方子交給穀雨趕緊去抓藥,道了謝,親自送孟郎中出去。
孟郎中還沒有走遠,魏閔文就回來了。
他一回來就問道:“杏兒怎麼樣了?”
魏閔武說:“再發一身汗,就算是渡過了。”
魏閔文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魏閔武見兄長一臉疲憊,問道:“顧世子那邊怎麼說?”
魏閔文搖了搖頭,“那邊正鬧著呢,杏兒那表親沒讓我露面,怕壞了事情。”
“誰在鬧?鬧什麼?”魏閔武奇怪問道。在盂縣這地界裡,還有人敢跟顧惜朝鬧事?雖然現如今淮陽王府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是顧氏在這裡盤旋多年,積威深重,又經過了盂縣保衛大戰,顧惜朝的聲望算是如日中天了。
魏閔文恨恨道:“還能是誰?沈家大公子沈懷林唄!他正親自上門找顧惜朝要人呢!”
魏閔武吃了一驚,怒道:“他們敢!”將人請過去,下了藥,還不讓救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魏閔文心裡頭正煩,皺著眉頭說:“你小聲些!哼,他們怎麼不敢了?這顧永豐都投到麾下了,咱們又算哪根蔥?”
魏閔武一下子啞了口。
兄弟倆一前一後進了門,魏閔文囑咐門房:“都打起精神來,看好了!有鬼鬼祟祟的,千萬別讓靠近了,一律趕遠一點。”
門房老餘頭一連聲答應。
魏家兄弟來了章杏所住的青翠院中。章杏還在昏睡中,臉色潮紅,額頭上都是汗水。他們兩人都知道這藥的厲害,看了一眼之後,就來到院中石凳上坐下來。魏閔文將他在劉府中的經歷講給魏閔武聽。
魏閔文跟上劉翼,原是想打聽些訊息來著。
劉翼正待說話,小廝進來了,回道:“爺,那邊管事的又來了,正在門口拉扯呢!”
劉翼臉色鐵青,正要開罵,想及魏閔文還在旁邊,忍住了,拍了拍魏閔文肩膀說道:“走吧,你要想知道什麼,待她醒來,自然會說。”
魏閔文不想就這麼走,打著花腔說:“總歸是您救了她一命,這恩情我們是沒齒難忘,沒齒難忘啊。”
劉翼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說:“魏掌櫃弄錯了,救了她不是我,是我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