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等人幾個二十歲上下青壯漢子,最是喜歡聽這類葷段子八卦,個個都聽得目不轉睛。
唐宇說完了青蒙山幾個當家來歷,周海天猶覺得不過癮,追問:“還有呢?青蒙山還有那些厲害人物?你小子是從哪裡聽得這些的?快些說來。”
王繼業笑著說道:“這個我知道,他有個堂兄就是通縣巡防營的人。”
唐宇也笑著說:“我這訊息確實是從我那堂兄那兒聽得。這青蒙山三個當家都是人物不說,其手下也有些厲害角色。姚青山有個義子,聽說也就十五六歲,卻十分了得,能一人單挑巡防營七八個好手呢。”
周海天聽到這裡,笑起來,說:“這定是吹的。一個十五六歲的愣頭青,毛都沒有長全,居然能單挑巡防營七八個好手,難道這通縣巡防營的人都是紙糊的不成?”
“你別不相信,這通縣因是有這窩山匪在附近,巡防營也非都是些酒囊飯袋。我堂兄底下有個好手,我還與他較量過,傾了全力,也只能堪堪打個平手吧。”唐宇說道。
周海天幾個面面相覷,他們與唐宇混了七八個年頭了,都知他的底細,能與唐宇打個平手的,他們都未必做的到。
“真有這麼了得?”周海天還是不相信。
唐宇一笑,道:“是真是假,咱們明日上了山不就知曉了。”
王繼業灌了一口酒,心裡尋思就他們幾個還是別與青蒙山那些個好手撞見了,實在不夠看啊。
這幾爺們說得正歡,突然聽得撲通撲通一連串響動,眾人皆停了話,轉頭看。艄公在船頭笑著說:“這處野鴨子最多了。”
唐宇幾個明白過來,周海天笑著說:“野鴨子,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咱們不正缺下酒菜嗎?唐宇,你箭術最好了。快射兩隻過來。咱們裹了鹽巴烤了下酒。”
其餘人也都紛紛附和。唐宇笑著站起來,取了弓弩,讓艄公撐了船進草叢裡。夜裡光線不好,唐宇幾箭放空,惹得周海天幾個都笑貶起來。
“你們別笑話我啊,有本事自己來試一試。”唐宇將弓弩推到周海天幾個面前。
周海天幾個箭術都不如唐宇,一時都笑著不接。
“我來試一試。”一個清冷女聲突然響起。
眾人止了笑鬧,紛紛轉過頭去。
章杏從船艙裡出來,臉上掛著淡淡笑容,伸手過來。說:“唐大哥,你這弓弩。能否借我一用?”
一個丫頭也會射箭?唐宇心中嘀咕,卻還是將手中弓弩遞過去。
章杏接過,掂量了下手感,雖是有些沉,但也能拉得開。她搭弓射箭,瞄準,一箭放出。行動如行雲流水,只聽得一聲悶響後,那艄公眼尖,叫嚷道:“哎呦,射中了,射中了。”
艄公連忙撐了船過去,從水面撈一隻還沒有完全死絕的野鴨子,笑著說:“這隻肥,夠一頓了。”
章杏將弓弩遞還給唐宇。接了艄公手上野鴨子,又問艄公可有鹽巴。
艄公點頭,“有的,有的,就在我那籃子裡,姑娘揭開就能看見了。”
章杏提了野鴨子去收拾。唐宇周海天幾個這才回過神,面面相覷一通,唐宇看看王繼業,又看看魏閔文,笑著說道:“你這妹妹原來是個高手啊,你怎地不早說?”
魏閔文訕訕笑,章杏以前帶他們抓過野雞兔子,但那時是用叉子叉,他也聽魏閔武說過,章杏會射箭,只一直都沒有親眼見到,也就從來都沒有將這事當成真的。
至上船,章杏一直少言沉悶,此番顯露只怕就是為了明日能上青蒙山——她不會是大夥的累贅。
他也不好強讓她不去。
王繼業也很吃驚。
船上幾個男人心思都被抽了些去,說話間頻頻看在船尾收拾野鴨子的章杏。
章杏收拾好那隻野鴨子,又裹了鹽巴,肚子裡填了些雜料,交由魏閔文後,又回了船艙裡。
次日天亮,他們就趕到了晉安。幾個人分頭去打探訊息,知前幾天真有大量船隻出沒,行蹤詭異,至於是不是青蒙山山匪,就不清楚了。
青蒙山好手如雲,他們幾個自是不敢大搖大擺上山要人,商定好將情況摸清楚後,再進山救人行動。
他們在青蒙山住了一晚,將一概用物準備妥當,準備第二夜裡行動。
魏閔文還是沒有放棄,仍是不許章杏跟去,奈何章杏十分堅決,加之唐宇幾個又在一邊幫腔,他也只得應許,沉著臉說道:“你非要去,我也攔不住你,只你要知道,這青蒙山非是善地,一定要小心了,緊跟著我,切不可離得太遠。我知你救人心切,但你要記住了,你到底是個姑娘家,萬事不可出頭,能不開口,就不要開口,免得被人認出來。一切事情自有我們攔著。”
他囉囉嗦嗦說了一堆,章杏一概點頭應許。魏閔文交代完畢,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