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沒有搭腔,心裡又有種無法控制的感覺。
讓她有些心慌,有些悸動。
她不吱聲也沒關係,趙流敘已經做好了決定。
揉著揉著,沒有那麼痛了,扭傷的地方只覺得發燙,有點舒適。
太安靜了,趙流敘主動開口,問道,“你為什麼又會了醫術?”
顧念喻見他這樣好奇,只能委婉的解答了一下,“其實仵作什麼的,和大夫之間有很多的相似之處,只不過是沒有人學以致用罷了。仵作也算是‘望聞問切’,只不過一個對著活人,一個對著死人罷了,著實沒有什麼高低貴賤。”
不過在古代,還是很有分別的。
這個答案讓趙流敘能夠理解,但仍然還有想不通的部分。
自從乳母的案子之後,顧念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這樣的改變太不合乎常理。
“你的身上真是有太多我看不懂的,這些你可以說都在隱藏,但是一個人的性格,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變化?”趙流敘似笑非笑,試探,“還是說,其實你根本不是顧念喻?”
顧念喻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早就知道會面對這樣的質問。
唯一可慶幸的,大概是自己和原主是一樣的姓名,否則,總會有些露餡的。
“此話怎麼說?我不是顧念喻,難道你是?”顧念喻輕飄飄的拋回去,將自己早就編好的說辭拿出來,“不是被情勢所逼,誰願意和人撕破臉皮?”
“本想著在嫡母的面前夾著尾巴做人,能夠換來安穩和平靜的生活,等來日裡嫁了人,遠離了顧府也就熬出頭了。可誰知道,她不僅不放過我的生母,連我身邊的乳母都不肯放過,我是願意忍辱負重,但她們也欺人太甚。”
說自己已經收斂,再收斂,在她們面前比下人都要卑微。
可是,換來的,卻是她們加倍的欺負。
人都是有脾氣的,畢竟都是血肉之軀,憑著血氣存活。
乳母的事情,在她的心裡埋下了火苗。
再接著,知道自己無依無靠,還要顧著顧念安,就算是包子,也有硬氣起來的一天,顧念喻說:“我不會再這樣犯傻,覺得容忍才是過好日子的方法,越是慣著她們,就越是讓自己受委屈,我受委屈也就算了,乳母和娘都去了,我定然要好好護著我的親弟弟。”
原本是表演出來的理由,但說著說著,與原主有了共情,顧念喻的眉眼間添了一抹堅定和執拗。
“如今一切都慢慢好起來,我再也不會讓沈氏母女壓在我們姐弟的身上,哪怕只有我們兩個,也一定要把日子過的風生水起。”
話裡話外,好像他們就是孤兒一般。把顧老爺直接拋在腦後。
也是,這樣一個不能護著他們的爹,還不如不要。
趙流敘沒忍住笑了笑。
只是片刻,笑意又從嘴邊消失。
“你當初——”是想要提非得要和自己成親的事情,做軟包子是隱忍,可是一直纏著自己,又是什麼呢?
這點,顧念喻也得替原主圓過去。
原主是真的對趙流敘痴心一片。
但顧念喻是真的沒那麼‘戀愛腦’,從來都不覺得婚姻和丈夫是人生的必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