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漠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屏息凝視著公孫沫。
鬱落白卻一直看著葉葬,眉毛壓得很低,葉葬感受到鬱落白的目光,淺笑著回望著她,低聲說:“好戲還在後頭呢。”
鬱落白心上一片涼意,雙腿發軟, 霍無懷也逐漸被毒素侵襲,他緊緊抱著鬱落白,卻還是力不從心,兩人一齊跌倒在地。
雲澈眼神擔憂地看過去,可是看著霍無懷竭盡全力地護著鬱落白,他眼中的神色黯淡下去,低下頭移開了目光。
“我到底還能相信誰?”鬱落白望著霍無懷的眼睛, 蹙著眉輕聲問。
霍無懷只能抱緊她,卻不能回答一個字。
“和他沒有關係。”面對唐漠的質問, 公孫沫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候白昔突然開口,揚聲道:“是我做的。”
唐漠怔住,看著白昔不知所措。
“你在說什麼,你昏了頭了嗎,娘!”戚寒且心尖一震,慌亂地開口。
可是白昔釋然地笑了起來,迎著唐漠的目光,低聲說:“唐漠,你其實一直都不相信,你的二叔會做出弒兄這樣滅絕人性的舉動,對嗎?”
“是。”這次唐漠卻回答得很乾脆,“外人不瞭解他,可是我瞭解。他和我父親兄弟情深,他對我也是寵愛有加。他為人正直,品性持重,他是我最敬重的二叔, 我從來都不相信他會做出這樣事情……可是……”唐漠聲音低了下去, 語氣漸漸顫抖起來,“可是他的確當著我的面,一刀殺了我父親……”
“是我在背後操縱一切……”白昔悽然開口,眼淚溢位眼眶,一臉哀然。
“小槿……”公孫沫於心不忍,搶言道:“是我策劃的,背後主謀是我,我才是那個罪大惡極的人……”
“是我做的!”白昔抓著公孫沫的手臂,情緒激動,“不管怎麼樣,是我用銀針控制了唐川……我要讓他說出唐門機密,可是他功力太過深厚,掙脫了控制,卻因為銀針扎著他的大穴,他失了心智,殺死了自己的兄弟。”
聽著白昔說完這些,唐漠氣血攻心,猛地吐出一大口黑血,整個人頭昏腦漲,幾欲昏厥。
“唐漠……”雲澈急忙出掌貼上他的後背,輸送真氣穩住他的心脈。
“原來是你們……是你們!”唐漠不管不顧地要衝過去,卻被雲澈拉住,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雲澈,放開我!”唐漠心裡的怒火快要衝破胸腔,他拼命掙扎,巴不得此刻就衝上去捅白昔幾刀。
真是虛偽啊,為什麼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能堂而皇之作為德高望重的前輩和他相處,他們看到他的時候,難道不會想起被無辜牽累的所有人嗎?
他揹負一生罵名的二叔,他最敬重的父親,竟然都是毀在戚槿夜和公孫沫手上。
“何必著急呢,想殺他們的人,多的是。”葉葬鄭重地對著唐漠開口,說:“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好好看看身邊的人,你的親人,其實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