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們就來算算總賬。”葉葬慢悠悠地撐著桌面站了起來,目光幽幽地看著鬱落白,問道:“楊柳岸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雲澈聽出了葉葬語氣隱忍著的怒氣,偏頭看向鬱落白。
鬱落白怔忪了片刻,才低聲開口:“不是。”
“不說實話嗎?”葉葬眼神迅速冷了下去,呵斥起來:“司畫流中了兩掌,左臂被卸了關節,不是出自你之手?”
鬱落白抿了一下唇,揚了一下眉,說:“是,這是我做的。”
“好,很好。”葉葬眯了一下眼睛,一臉坦然,說:“你從他口中問出了什麼?”
面對葉葬此番詢問,鬱落白緘默不語,只是暗暗壓了一下心緒。
“你知道你想要的訊息了,然後就殺了他。”葉葬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我沒有殺人。”鬱落白薄涼地說。
“沒有?”葉葬的面色已經越來越寒冷,盯著鬱落白的眼睛,審判似的說:“你知道你的命是司畫流救回來的嗎?你竟然還下得去手?”
鬱落白的眉心輕微地刺痛了一下,似乎是被記憶中的什麼情緒裹挾著沉陷,她呼吸一頓,一句話都不說。
葉葬其實在試探鬱落白,可是鬱落白的神情讓她猜不透。
“就算不是你殺的,但是他的死也一定和你有莫大的關係。本來想著,結束了南宮城的事情之後,我們或許可以成為朋友,我還打算邀請你到巫棠教做客。現在看來,是我太心慈手軟了。”葉葬隱去了臉上的情緒,看鬱落白的眼神越來越冷,低聲說:“在南宮城地底,我給過你教主令牌,算是為你開了一條路,不過現在沒用了,把令牌還給我。”
葉葬朝著鬱落白伸出手,不容拒絕。
鬱落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譏誚地看著葉葬,毫不在乎地說:“令牌,被我扔在南宮城地底了,你想要的話自己去找好了。”
當初在南宮城地底的時候,兩人的合作還是很默契的,哪怕中間有些小摩擦,可是葉葬還是覺得關係不至於惡化到這個地步。
對於鬱落白的態度,葉葬也是始料未及的。
她認真地打量著鬱落白,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才輕聲笑了一下,說:“好,要撇清關係是嗎?那就把我的東西都還來吧。”
鬱落白心裡一個咯噔,暗暗咬了一下牙。
葉葬毫不客氣地說:“落痕劍,《天物解》全都還回來。”
“《天物解》屬於南宮城,落痕劍,既然是我師父的佩劍,那理應也屬於我!”鬱落白直視葉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若是平日裡聽到別人講這種話,葉葬直接就回嗆了,但是竟然對鬱落白頗有那麼幾分耐心,說:“鬱落白,你知道為什麼在進南宮城地底之前,我就知道那麼多嗎?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我是巫棠教教主——作為教主,我能隨意進出巫棠教的典籍庫無為崖。無為崖裡,記載了大一半個江湖上不為人知的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