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燃死了?”沈月樓靠在雅間的窗戶邊,聽到唐漠的話,忍不住驚詫起來。
唐漠喟然點頭,說:“頭被砍了,順著水流衝到了園湖中。”
雲澈一臉平靜地坐在一邊,對段飛燃的死訊一點都不關心,同樣的鬱落瞳也是沒什麼反應。
唐漠把兩人的神情都盡收眼底,同時也更加堅信了自己的猜想。
段飛燃的死,應該就是鬱落白所為。
“那葉葬怎麼那麼輕易地退兵了?她此行不就是為了《天物解》嗎?現在看來,她並沒有得到《天物解》。”沈月樓不解地問。
“哦,《天物解》在鬱落白手裡啊……”安生一直沒說話,此刻突然說了一句,竟然還把所有的思路理清楚了。
段飛燃的死,並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是鬱落白所為,但是當時是雲澈、段飛燃、鬱落白三人被壓進了地下湖水中,後來段飛燃的人頭從園湖中漂起,也就證明他是在暗河裡被砍頭的。
雲澈從地底出來之後神情一直不線上,大機率不會是他殺的人,那就只可能是鬱落白動的手。
唐漠看向安生,無奈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其實在場的人都不關心什麼《天物解》,這種東西對他們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要不是葉葬跳進來攪混水,《天物解》的爭奪,一直都是段飛燃最在意的。他們幾個的行為動機,都是為了鬱落白的安危而已。
更何況鬱落白還有天機閣大祭司的頭銜,這《天物解》只要不落入巫棠教手裡,在誰手裡干係都不大。
“雲澈,之後你打算怎麼辦?”唐漠轉移了換題,看向雲澈,問道。
雲澈心不在焉的,悶悶地回答:“回大理,之後什麼都和我沒關係了。”
“鬱落白也和你沒關係了嗎?”安生不怕死地跳出來問。
雲澈之前那種一點就燃的暴脾氣此刻竟然不復存在,自嘲似的回答安生:“不知道。我不會腆著臉往上貼了。”
雲澈對剛才鬱落瞳偏向霍無懷的舉動一直耿耿於懷,總覺得自己被一腳踢開了,現在整個人抑鬱非常。
鬱落瞳本來是想讓鬱落白自己來決斷,所以才讓鬱落白和霍無懷單獨談談。
但是他事後看著雲澈這麼失落,才意識到,感情這種事情,沒有理中客,一旦做出某種決定,勢必會傷害其他人。
鬱落瞳覺得自己好像的確忽略了雲澈的感受,抱歉地說:“是我欠考慮了。雲澈,對不起。”
雲澈也就是隻容易炸毛的貓,隨性的時候很隨性,傲嬌起來又特別矯情。他的確很不爽鬱落瞳偏袒霍無懷,但是當時雲澈的確有些無理取鬧,干涉鬱落白的選擇。
他之前還承諾過鬱落白,絕對尊重她的選擇,不會干涉她。
可是剛才那種情形下,他就是自尊心作祟,就是有私心,不想鬱落白為了霍無懷再有什麼動搖。
畢竟在暗河的峽谷裡,他和鬱落白達成了某種默契,雖說不是互許終身,但是他就是下意識覺得不想再讓霍無懷出來壞事。
“得得得,別這樣。”雲澈受不起鬱落瞳的道歉,尷尬得雞皮疙瘩掉一地,急忙說:“是我自己太情緒化,是我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