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鬱落白的質問,雲澈被搶白地說不出一句話。
他現在對鬱落白的心態已經完全改變,他也明白此刻的鬱落白心緒有些激進,可是他不知道能怎麼辦。
就在這個時候,段飛燃偷偷地往後方跑去,鬱落白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驚電般起身掠起,手裡的落痕劍劃出一道絢麗冷銳的光芒,朝著段飛燃削去。
“落白!”雲澈瞳孔放大,也即刻出手,攔住了鬱落白。
但是在雲澈回防擋在鬱落白身前的時候,剛跑出幾步的段飛燃已經僵硬在原地,“吧嗒”一聲,他目眥欲裂,驚恐懼怕的神情還凝固在臉上,頭顱已經滾到了地上。
“嘭——”段飛燃的軀體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而頭顱滾進河灘上,落進了河水中,殷紅的血在水中浸染開來,鮮紅刺眼。
雲澈機械般回過頭朝段飛燃看去,只看到他已經沒有了頭顱的身軀。
鬱落白繞開雲澈,朝著段飛燃的屍體走去,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那本從地宮中帶出來的《天物解》。
雲澈呆愣地看著鬱落白的動作,眼中逐漸顯露出痛苦和憐惜。他深深地嘆了口氣,衝上去拉住鬱落白的手,顫聲大喊:“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我很好。”鬱落白掙扎了一下,可是雲澈拽她拽得緊,她根本掙脫不開。
“我錯了。是我錯了。”雲澈悽苦地開口,“我應該早些作出決定,我應該帶你走,遠離這些……”
“雲澈,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在逐鹿大會上,就是我砍下了涵塵的頭,我是一個有仇必報的人。”鬱落白握緊了手裡的《天物解》,眼神複雜地看著雲澈,低聲說。
雲澈眼底閃爍著淚水,但是他倔強地忍住了,對著鬱落白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我尊重你所有的決定。”
“那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任何事情。不然,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鬱落白說完又用力地掙扎了一下,從雲澈手裡掙扎了出來。
雲澈整個人失魂落魄地,低聲說:“我不是你的敵人。落白……”
但是鬱落白沒有要回答雲澈的意思,把《天物解》收好,收劍入鞘,拿著夜明珠朝著前方走去。
“前面有峽谷,應該是出口。”鬱落白乾脆地說了一句,也沒有再管雲澈。
雲澈後知後覺,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跟在了鬱落白身後。
那條峽谷是從河灘衍生出去的,兩人行走在其間,一度沉默,只有彼此的喘息聲。
走了沒多久,突然間整個峽谷晃動了起來,頭頂的石塊在震動下紛紛落下。
鬱落白穩住身形,抬頭看了一眼,雲澈拉住鬱落白,把她護在自己懷裡,往山壁上靠去。
鬱落白的背重重地磕在了山壁上,雲澈用後背為鬱落白築起了一個保護圈。
幾塊石塊滾落下來,砸在了雲澈背上,他悶哼了一聲,咬著牙把鬱落白抱得更緊。
鬱落白神情複雜地看著雲澈緊繃的下顎,心裡升起一絲不忍。
“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鬱落白的聲音低低的,話語很輕微。
雲澈艱難地對著鬱落白笑了一下,說:“不是個好人吧,以前我覺得別人怎麼看我,都沒有關係。可是現在,我想為了你,變得更好。”
“可是我不需要。”鬱落白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眼裡的觸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漠然和無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