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山,巫棠教,教主花意門下有四個入門弟子。四個弟子中,有一個名叫七月的大弟子,死於八年前。而另外三個弟子,就是我,霍無懷和雲澈。”葉葬眼中閃爍著寒光,一字一句像是紮在鬱落白心上的利刃。“你,很像那個死去的七月。”
鬱落白閉上了眼睛,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滾滾落下。
“七月葬身於火海中,一直以來,霍無懷和雲澈都以為她死了。”葉葬走近鬱落白,盯著她的臉。
鬱落白緩緩睜開眼睛絕望地和葉葬對視。
“但是……她其實沒有死……”葉葬在隱隱發笑。
鬱落白猝然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錯愕。
“她只是毀了容,忘記了一切。然後,換了一個模樣活在這個世界上。”葉葬抿著嘴角,滿是嘲諷地笑了起來。“是不是和你很相似,毀容,失憶。”
聽到這裡,鬱落白已經震驚得無以復加。
曾經縈繞在她腦海深處的一些東西,慢慢有了輪廓。
“可是你不是她!”葉葬哈哈大笑起來,得意至極。“知道這個事情的人,都會把你和七月聯絡起來。你的確,很像她,可是,你不是。你難道不疑惑,你和霍無懷經歷了那麼多,但是我帶走你之後,霍無懷卻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江北保護嗎?”
鬱落白顫抖著嘴角,臉色漸漸慘白。
“因為,七月出現了啊。我,找到了七月。她已經出現,你這個作為七月的替代品的人,還有什麼價值呢?”葉葬看著鬱落白越痛苦,內心就越興奮。
她一把拉過鬱落白,讓她面對著霍無懷和雲澈,狠聲道:“你問問他們兩個,他們接近你的初衷,是什麼!”
霍無懷和雲澈已經愧疚無言,雖然他們都沒有說話,可是正是因為沒有任何辯解,鬱落白才更加明白,葉葬說的都是實話。
霍無懷可以在逐鹿大會上劍指千夫無所畏懼,雲澈恣意瀟灑,哪怕是公孫沫的面子也不給,平時出言嘲諷葉葬也是毫不留情。
但是此刻,他們倆在葉葬說話的時候,都沒有開口辯解。
一切,已經不言而喻。
他們三個,是一個世界的人。
鬱落白,從來都沒有走進過他們的世界。
“不是這樣的。”雲澈已經看不下去,顫聲解釋:“一開始或許是,但是,到了後面,一切已經不一樣了。我不否認七月的存在,可是,一路以來我做的事情,都是因為你,不為七月。”
雲澈說著想要伸手去拉鬱落白,可是鬱落白掙開葉葬的手,一步步後退,神情漸漸漠然。
雲澈心如刀割,慌亂地說:“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真相,可是,我們的身份,牽扯到太多東西,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鬱落白還是不說話,但是身上的疏離和拒絕,已經越來越明顯。
雲澈已經徹底沒有辦法,回身朝著霍無懷大喊:“霍無懷,你說話啊!你沒有想要說的嗎!”
霍無懷緩緩看向鬱落白,囁嚅著雙唇,天人交戰之下,低低開口:“是我,一直瞞著你。對不起,落白。”
“我以為,我可以處理好這件事情。我想要對你坦白,可是我……我……”霍無懷眼中落下淚水,悽然道:“是我對不起你。”
他想要解釋,想要說出那些心中的顧慮,可是話到嘴邊,卻只能化作愧疚和歉意。因為無論怎麼說,他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狡辯。
他放不下七月是真,從進入南宮城開始,他就在糾結,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