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他從一開始就遊離在所有人之外,他看上去和霍無懷互相不對付,可是霍無懷委託的事情,雲澈都在盡力而為。他一直不避諱自己對公孫沫的反感,可是他也就是嘴上說說,心裡其實對公孫沫也還是帶著敬重。
他像是所有人之間的粘合劑,和曲洛之間沒有利益衝突,和公孫沫有舊日交情,甚至和葉葬,都沒什麼針鋒相對的時候。
可能也正是因為他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他一直以為自己在保護鬱落白,完全是出於霍無懷的委託。
可是這一路走過來,好多人都在問雲澈他對鬱落白懷著什麼心境,別人問得多了,雲澈自己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鬱落白對他來說,是什麼呢?
是朋友嗎?還是,比朋友還要更多一些情愫的,喜歡?
雲澈越想越迷惘,但是看著鬱落白的委屈和傷心,他想要帶著鬱落白離開是非之地,回到天氓宮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
之前他還在顧及霍無懷,但是現在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霍無懷自己都自顧不暇,根本沒可能會保護鬱落白。
“事情已經發生了,自怨自艾沒什麼用。對了,之前你們推測的,其實都沒有錯,南綠湄,就是南宮世家的後人,南宮世家的寶藏,就藏在鳳凰林之下的碧落城中。段飛燃已經拿到了鑰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了。”葉葬沒那麼多傷春悲秋,直截了當地說了全部的事情。
雖然之前對於南綠湄的身世,大家都是猜測,但是其實心裡已經有了大概。
段飛燃抓了沈月樓和明翊樓來威脅南綠湄,一切事情都已經清晰。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葉葬和鬱落白沒有中毒,其他人都基本已經喪失了戰鬥力。
並且現在還是在段飛燃的地盤,硬碰硬顯然不是上策。
“你有什麼計劃嗎?”在其他人都沉默的時候,雲澈看向葉葬,問道。
葉葬看看雲澈,又看了一眼其他人,說:“沒有計劃。之前還指望著你和霍無懷能做出點什麼,結果你們倆這麼菜。你們待在這兒吧,反正有段九做人質。我出去會會段飛燃。”
葉葬拿出人皮面具,開始仔仔細細地往自己臉上戴上,鬱落白看著葉葬的動作,低聲說:“我和你一起去。”
葉葬停下貼人皮面具的手,看著鬱落白,輕笑了一聲,說:“你跟我去幹嘛,你留下保護其他人啊。我去只是看看能不能從段飛燃手上把解藥騙過來。你跟著我,不方便。”
其實葉葬說的也是實話,必須得有一個武力輸出留下來,不然發生什麼意外,大家又沒什麼反抗之力,那豈不是白搭。
這時候段九站在密室外面,一瞬不瞬地看著葉葬,眼中透著不甘和怒火。
但是葉葬回頭看他的時候,他頓時低下頭,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葉葬當然知道段九的不快,但是她不在乎。這麼多年來,從她開始接手巫棠教以來,對她不滿的人數不勝數,但是她總有辦法讓那些不服氣的人閉嘴。
實力,就是立足於這個江湖的最大王牌。
葉葬有實力,那些小魚小蝦的憤懣,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葉葬偽裝好自己之後,把落痕劍包好背在背上,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玄武塔。
走出玄武塔,葉葬就和桫欏寨的新寨主阿讓在園湖中打了照面。
阿讓和許辭梵不怎麼熟,但是遇見的那一刻,還沒和葉葬假扮的許辭梵說什麼,阿讓居然大手一揮,就讓手下的人把葉葬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