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落瞳說的是實話,雲澈和公孫沫相識也很久了,甚至雲澈也曾經十分關注他,但是雲澈慢慢發現,公孫沫這個人,瞭解他越多,隨之而來的困惑和謎團也會越來越多。
公孫沫,這樣一個舉世無雙的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把他看得清明。
連和他情義深厚的蘇願,對公孫沫都是一知半解的。
可能,真正瞭解他的人,已經永遠地在蒼梧山頂峰沉睡了。
雲澈突然有些胡思亂想,當初戚槿夜帶著孩子離開天機閣,是不是和花意的事情有關?
可是公孫沫和戚槿夜不是夫妻嗎?難道,是花意介入了他們夫妻之間?
雲澈一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裡甩了出去。他了解花意,花意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起湛,你對戚槿夜,呃,白昔,瞭解多少?”雲澈看著鬱落瞳,問道。
鬱落瞳有些迷惑,皺了一下眉,說:“白昔姑姑,深入簡出的,她的身份我也是在納川營遇到你們之後才知道的。說到了解的話,其實不是很瞭解。”
雲澈無奈地嘖了一下,用手卡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別多想了,收拾一下,要出去了。”鬱落瞳說著,轉身把飯菜端出了房間,回來的時候,他拿了個包袱,裡面是兩套夜行衣。
“挺專業。”雲澈忍不住打趣道。
鬱落瞳笑了一下,沒說話。
到了後半夜,整個竹庭郡都已經沉寂了下來,只有更夫打更的聲音偶爾在街道上響起,夜風吹拂出別樣的樂章,融入在靜謐的黑暗中。
“唰——”兩道影子從屋脊上倏忽飄過,更夫恍惚間以為自己眼花了,提起手裡的燈籠朝屋脊上照去,但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見鬼……”更夫嘟囔了一聲,撓著頭走遠了。
“竹庭郡這麼大,這麼漫無目的地踩點,得耽誤多少時間啊?”雲澈和鬱落瞳蟄伏在屋脊上,這麼大海撈針般地跑了一段時間,雲澈忍不住抱怨起來。
鬱落瞳不慌不忙地說:“大致方向我當然有。江北最聞名的兩個地方,一個是竹郡縣的來兮辭,另一個是汐荊郡的南宮城。來兮辭人流眾多,那裡也是最好打聽事情的地方。”
“來兮辭?沈月樓的地盤啊,我認識他,直接去找他不就行了嗎?”雲澈嘆了口氣,說。
“你和他交情好嗎?”鬱落瞳問道。
雲澈愣了一下,說:“萍水之交。”
“我們要打聽《天物解》的訊息,這裡畢竟是江北,保不齊有南宮城的人在周圍,名目張膽地去打聽,小心被南宮城的人盯上,到時候得不償失。說不準,連葉葬也有眼線盯著我們的行為,我們出了什麼差錯,葉葬對阿落不利怎麼辦?”鬱落瞳考慮得十分全面,低聲說。
雲澈倒是對鬱落瞳的決定沒什麼意見,畢竟鬱落瞳也是個縝密的人,一般不會出什麼差錯。
但是就在兩人決定去來兮辭一探究竟的時候,下方的小巷子裡突然閃過了一個影子,大晚上的穿著白衣,蒙著臉,像個女鬼似的飄蕩著。
“阿落?”鬱落瞳看那個人的身影和走路姿態,都和鬱落白太像了。他拉了雲澈一下,可是雲澈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隱匿進了巷子裡不見了。
“誰啊?”雲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