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完一口藥的時候,霍無懷輕輕地退開,又喝了一大口藥,接著喂藥。
這一刻,他似乎完全忘記了味蕾間瀰漫著的腥臭,他像是一個採擷蜜糖的痴人,滿腦子都是鬱落白柔軟的觸感。甚至某個瞬間,他用舌頭把湯藥過渡給鬱落白的時候,碰到了她溫熱的舌尖。
他像是被那種觸感燙了一下,一股熱流從他的舌尖沿著他的觸感一路噼裡啪啦地炸開。
他瞬間有些暈眩,一個不經意間自己嗆了自己一下。
他急忙退開,低下頭咳嗽了起來。
“幹什麼,接著喂啊!春心萌動個鬼啊!”鬼醫綃又不瞎,他當然看得出來霍無懷那小心又隱忍的情緒。
鬼醫綃看霍無懷也老大不小了,這樣的行為居然也會那麼純情羞澀。他在旁邊像個老變態似的觀望,心裡無比鄙視霍無懷。
霍無懷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但是他沒辦法顧及這麼多,又把剩下的藥灌進嘴裡,餵給了鬱落白。
喂完藥之後,霍無懷站了起來,攥緊那個空罐子怔怔地看著鬱落白。
“行了。”鬼醫綃說:“過了今晚,不出意外的話,她就會醒了。”
霍無懷好像根本沒聽見鬼醫綃說什麼,直愣愣地站著,像個木頭似的。
鬼醫綃“嘖”了一聲,朝著門外大喊:“進來吧。”
雲澈和蘇願走進來的時候,霍無懷還在發呆。
“過了今晚就行。”鬼醫綃無奈地又對著雲澈和蘇願重複了一遍,說:“帶她下山吧,別在這打擾我睡覺了。”
雲澈和蘇願點點頭,不約而同地看向霍無懷。
這時候霍無懷好像才回過了點神,放下空罐子,彎腰把鬱落白打橫抱了起來,一言不發地轉身走出了夜叉廟。
雲澈看著霍無懷那魂不守舍的模樣,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霍無懷怎麼回事,喂個藥而已,搞得像是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可言說的事情似的。
雲澈臉色陰沉地追著霍無懷走了出去。
蘇願輕笑了一下,對著鬼醫綃行了一禮。
“記得給她吃藥丸。”鬼醫綃說了一句。
“多謝前輩。”蘇願好脾氣地說。
下山的路上,但凡雲澈靠近一點想要看看鬱落白的情況,霍無懷都像防賊似的不讓雲澈靠近。
雲澈又不是傻子,霍無懷的樣子像極了狗護食時的蠢樣子,就差對著雲澈齜牙咧嘴了。
雖然這樣形容有些掉價,但是霍無懷這種笨拙又愚蠢的樣子,真是讓雲澈大開眼界了。
“什麼人嘛這是!”雲澈氣得叉腰,指著霍無懷大罵:“我他孃的也關心鬱落白啊!”
但是霍無懷對雲澈的話置若罔聞,抱著鬱落白走得更快了。
這時候蘇願追了上來,拍拍雲澈的肩膀,寬慰道:“行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失而復得的喜悅啊,你就多擔待些。”
“不是,他什麼態度啊!鬱落白可什麼都沒表示呢,霍無懷一個人在那瞎想什麼呢!這才就……就那什麼了一下,他就宣誓主權了?啊?這什麼道理?哦,我想看看她的情況都不讓啊!這一路過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我還沒權力過問了我!”雲澈瞬間化身怨婦,巴拉巴拉衝著蘇願抱怨。
“我說,你們三個什麼情況啊,你對鬱姑娘是什麼立場啊?”蘇願平時穩重得很,從來不會開這種玩笑,但是他們三個現在這種狀況真的是太讓人忍俊不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