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這一刻,霍無懷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
“逐鹿大會不是還沒結束嗎?誰能問鼎強者,誰就是天機閣的新任閣主。我,霍無懷,挑戰你們在場所有人,沒有規則,只要你們想打敗我,都可以來!”霍無懷說著,拿出了別在身後的玉簫。
他的手指按在玉簫的頂端,咔噠一聲,機括彈開,玉簫的頂端被霍無懷握在手心,揚手間,一把劍刃輕薄,寒光四溢的短劍從玉簫之中拔了出來。
鬱落白回頭看向霍無懷,兩人隔著刀光劍影遙遙相望。
鬱落白砍掉涵塵的首級之後,面對眾人的圍攻,已經無所畏懼。
她心裡有千言萬語,可是此時此刻,她沒辦法對著霍無懷說出來。
而以後,也沒有了機會讓她說出自己心裡的話了。
這個世界,她已經不需要任何人認同她了。
就在這個時候,鬱落白感覺肺腑中湧起錐心的疼痛,她一陣恍惚,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與此同時,她的指尖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醬紫色,而後一直往手腕處蔓延。
“她身體裡的毒素在衝擊她的心脈。”唐漠一看鬱落白的臉色,就看出了她已經毒發。
霍無懷心上一驚,提氣起身朝鬱落白掠去。
但是在霍無懷飛身而起的時候,鬱落白的身影也瞬間動了一下。
彈指之間,霍遷眼神驀然一緊,急促地衝著段飛燃喊了一聲:“小心!”同時他腳下御風而起,猶如一道閃電呼嘯至前,一把護住了段飛燃,單手奪過一個小卒手裡的刀,穩穩地截住了鬱落白的突襲。
鬱落白的長劍凝聚著無形的劍氣,在劈向段飛燃的那一刻,被霍遷截住,“錚”地一聲,一道強大的氣流擴散開來,鬱落白的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兩把普通的劍被灌注瞭如此巨大的內力,一擊之後,“咔嚓”幾聲,鬱落白和霍遷手中的劍都斷成了兩截。
見突襲段飛燃沒有成功,鬱落白目光一冷,翩然翻身,撤去力道,整個人猶如一隻飄忽的蝶,掠過了眾人的頭頂。
正當眾人驚異於鬱落白詭異的身法時,霍遷、段飛燃、素綃寂三道身影齊齊出現在鬱落白周圍,伴隨著騰騰的殺氣,撲向了她。
鬱落白身形一晃,在虛空中一個轉折,避開了段飛燃打來的暗器,可是轉換氣息的瞬間,身形有一絲停滯,便避無可避地捱了霍遷和素綃寂每人一掌,她頓時咳出一口鮮血,這時段飛燃咬準間隙,第二波暗器呼嘯著朝著鬱落白的後背釘去。
就在段飛燃的暗器即將釘入鬱落白身後的時候,一陣嗡鳴聲傳來,唐漠飛身上前,短刀一揮,悉數將暗器格擋落地。
鬱落白體內的劇痛越來越猛烈,她悶哼一聲,從半空中轟然跌落。
她體內的毒素已經攻入了心脈,她自己在杏子林學過醫術,身體裡的毒素雖然是意外滋生的無名之毒,但是卻勢如破竹地攻佔著她的軀體。
她苦笑一聲,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可是卻沒有落地的痛楚,而是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緊接著鬱落白聽到了長劍嗡鳴的聲音,還有冷冷地一聲:“住手!”
她睜開眼睛,便看見霍無懷緊繃的下顎和刀刻一樣的側臉,看見他抬著右手,用指尖夾住了素綃寂迎面刺來的長劍。他指尖運勁,“當”地一聲折斷了三寸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