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劍廣場的水榭裡,謝琅絮拿著劍指著端木一,大聲質問著他,但是他看著謝琅絮,一直都是沉默,什麼都沒說。
那個被謝琅絮刺傷的地方,血不停地流下來,端木一卻毫不在意。
周圍的人看得一頭霧水,但是很顯然,霍無懷已經從蛛絲馬跡中拼湊出了事情的大致。
她把丁若扶到欄杆旁坐好,然後一臉惋惜地看向謝琅絮。
素綃寂看著謝琅絮淚流滿面的樣子,沉聲道:“從端木一上臺開始,你就一直不對勁,你和端木一到底是怎麼回事?”
端木一一直冷峻的面容開始微微抽動起來,而謝琅絮已經接近崩潰,整個人瀰漫著心如死灰的情緒。
唐漠撇了一下嘴角,一臉瞭然的表情,說:“謝姑娘,杏子林被滅一案,你是幫兇吧?”
周圍的人聽到唐漠的話,都不由得炸開了鍋。這時候主坐上的公孫沫等人也越過人群,來到了水榭邊。
大家自主地為三人讓開道路,然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徘徊在謝琅絮和涵塵身上。
而面對唐漠的指控,素綃寂顯然是最不願意相信的,她猝然看向唐漠,咬牙道:“你胡說八道什麼!阿絮她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情。”
唐漠攤開手對素綃寂表示無奈,素綃寂雖然話說得很堅決,但是說完之後她看向謝琅絮,看著謝琅絮不發一言,她心裡陡然一個激靈,扯了一下嘴角,臉上漸漸浮現出不可置信。
謝琅絮動作緩慢地看向人群中的涵塵,突然間重重朝著涵塵跪了下去。
“對不起,師父,我是個千古罪人。”謝琅絮聲淚俱下,痛不欲生地以頭搶地。
端木一眼中閃過痛楚,單膝跪在謝琅絮身邊,伸手拉住了她。
“是我,自作多情。”重重地磕完響頭之後,謝琅絮突然低低地開口,聲音裡透著頹然和哀痛。
端木一眼中閃爍著沉重的哀然,慢慢轉頭看向謝琅絮,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但是最終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謝琅絮繃緊了面容,死死咬著嘴角,直起身,抬起手狠狠扇了端木一一巴掌。
“啪——”謝琅絮那一巴掌力道不小,端木一也沒有任何的躲閃,他被打得偏過頭,臉上的指印清晰可見。
“謝姑娘,你們,是戀人吧?”霍無懷深深嘆了口氣,說:“你和端木一的佩劍,是一對,名叫‘魂戚’,出自青蛉嶺白家的鑄劍大師白飛鏡之手。雖然端木一的佩劍只在臺上對戰丁若的時候出過鞘,但是也足夠我看清那把劍了。”
此刻端木一的佩劍背在背上,而謝琅絮的劍,就握在她手中。
霍無懷走近端木一,伸出手指在端木一背上的長劍劍鞘上一點,一陣劍吟之聲響起,劍身脫鞘而出,跳入了霍無懷手裡。
在霍無懷拿劍的時候,端木一定定地跪在謝琅絮身邊,沒有一點動作。
大家同時看向霍無懷手裡的劍,然後又看向謝琅絮的佩劍,果不其然,劍身上的花紋,劍型,吞口處的設計,都很明顯地證明了這兩把劍是一對。
看到霍無懷已經發現了這個事情,謝琅絮苦笑了一聲,說:“沒錯,這把劍,的確是他送給我的。”
霍無懷頗為感慨地抿著唇,沒有對這件事再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