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丁若心不在焉,臺下的觀眾也是唏噓不已。
霍無懷皺了一下眉頭,無奈地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坐在位置上的素綃寂轉過頭就看見旁邊的謝琅絮整個人僵硬得不得了。
謝琅絮全然聽不見素綃寂說的話,眼睛一直盯著臺上,呼吸越來越急促。
“阿絮?”素綃寂一把抓住謝琅絮的手腕,發現她的脈象亂得可怕。
“啊——”謝琅絮如夢初醒,僵直地轉過頭看著素綃寂,聲音沙啞地說:“沒……沒事,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我……”
“你在想鬱落白的事?”素綃寂握緊了謝琅絮的手,輕聲說:“現在想清楚也不晚。”
謝琅絮的臉色越來越慘白,胡亂點了點頭。
素綃寂剛放開謝琅絮手腕的時候,抬起頭就看見了鄰座的唐漠眼神雪亮地看著謝琅絮。
素綃寂看著唐漠,唐漠感受到素綃寂的目光,也緩緩看向了她。
兩人就這樣隔著謝琅絮無聲地對視。各懷心思。
唐漠眯著眼睛笑了一下,回過頭重新看著臺上的丁若和端木一。
但是唐漠其實看的也不是臺上的人,而是越過高臺,看向了觀禮臺上側位上的霍無懷。
經過昨晚地庫裡的一系列事情,唐漠對霍無懷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但是本能告訴他,他應該離霍無懷遠一點。
霍無懷是個複雜的人。
可是人有時候就算知道該弊害,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想靠近。
唐漠覺得自己似乎有點賤。
霍無懷也看著唐漠,四目相對間,他還是極其傷感。
他以為他和鬱落白能成為朋友,但是鬱落白好像一直在疏離他。他之後又以為唐漠也是可以並肩作戰的人,但是當唐漠看到他極力隱藏的一面時,唐漠也退縮了。
霍無懷把目光從唐漠身上移開,看向了謝琅絮。
唐漠看到霍無懷在看謝琅絮,他抿著嘴角,心裡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臺下幾番眼神交流之時,臺上的丁若已經重新整頓,和端木一認真地對決。
雪落、溯洄從之、花寧、月缺。
丁若和端木一使的劍招,都是風劍門赫赫有名的。
之前江南一劍的比試一直都在固定範圍內舉行,其他地方的武林人士很少能見到江南那一帶飄逸俊秀的劍法。
特別是風劍門的劍法,溫婉水鄉之中孕育而出,以蹁躚靈動出名。可謂是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兩人的力量,內力,身法都難分高下,場上一下子呈現膠著,臺下的人也跟著揪緊了心臟。
兩人的身影幻化出無數的殘影,高臺上漸漸聚集起了一股小小的颶風,裹住了兩人。
有些定力不夠的弟子已經被臺上的身影和劍法弄得眼花繚亂,什麼都看不清。
只有一些老前輩才能看見迷亂的颶風中,丁若和端木一以驚電般的速度又過了幾十招。
“叮——”一聲脆響,丁若從颶風中踉蹌著退出來,一路退到了高臺邊,堪堪才穩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