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那裡!”這時候,迴廊內的素綃寂當即察覺到有人在附近,幾步翻身跳了出來。
霍無懷和唐漠坦蕩蕩地站在原地,素綃寂看見他們兩個,皺了一下眉,有點吃驚。
“霍公子,唐大當家。”素綃寂有點好笑,說:“你們在幹嘛?”
“沒幹嘛。”霍無懷相當自然地說。
唐漠往柱子上一靠,看著素綃寂,說:“奇怪,你怎麼突然就為寧姑娘說話了呢?之前不是挺針對她的嗎?”
唐漠就是這樣,不說話你會以為他是個翩翩徍公子,一說話卻能把人噎死。素綃寂勾了一下嘴角,沒有惱怒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回答唐漠的話。
謝琅絮從迴廊下走出來,今天白天和霍無懷因為鬱落白的事有些衝突,謝琅絮看著霍無懷,有點不自在,偏過頭看向別處。
霍無懷平日裡是個特別照顧別人感受的人,通常情況下,也會緩和一下氛圍,不過今天這種情況下,他覺得心累無比,就算再有涵養,也實在懶得做戲。他儘量保持著平和的心態,不想讓自己糟糕的情緒波及到旁人,然後轉身走出了迴廊,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素綃寂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她抬頭看著唐漠,目光意義不明,唐漠卻十分坦然,他一開始就是站在鬱落白那邊,雖然有點私人情感,但是素綃寂知道唐漠不是個色令智昏的人。
“你怎麼看這件事?”素綃寂問道。
唐漠挑眉,不緊不慢地說:“每個人都各懷心思,鬱落白不過是各方勢力角逐下的犧牲品罷了。在場那麼多人,在鬱落白表明身份,而且你說過她會天機閣劍法的時候,很多人應該就聯想到那個神秘莫測,人鬼不知的白昔就是失蹤多年的天機閣大祭司戚槿夜。戚槿夜的弟子在逐鹿大會出現,意味著什麼,很大的可能性,她是戚槿夜派來幫助公孫沫的。但是看鬱落白的樣子,她應該不知道白昔的身份。那麼,白昔最大的可能,就是會讓鬱落白帶著消失的神兵落痕劍前來相助公孫沫。只是,這件事情裡,又摻雜著杏子林滅門一案,巫棠教死灰復燃一事。在攪混水的,可不止曲洛一個人,不論是阿汐一開始的挑唆找茬,還是後來大家義正言辭的聲討,包括你,素谷主,你敢說,你又沒有小心思嗎?”
素綃寂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她緩緩笑了一下,突然間發現,唐漠這個人,真的是在扮豬吃老虎。他看似超然物外,實則心思澄明,看得透徹。
謝琅絮站在素綃寂身後,聽著唐漠的話,一下子有些愕然。
“只不過,在阿汐反應過來後,她變現得比較激進,而素谷主,就和風細雨,完全隱匿自己的心思。唐某佩服。”唐漠笑了一下,說道。
既然被唐漠這樣直白地說破,素綃寂也懶得裝聖人,說:“難道唐大當家不是如此?大家也別五十步笑百步了。不都是衝著那把現世的神兵嗎?”
唐漠揚著眉,沒有辯解。他把目光投向謝琅絮,嘆了口氣。
謝琅絮皺著眉,退開一步,低下頭想了些什麼。素綃寂回頭看了她一眼,喊了她一聲,不過她沒什麼反應,直接走開了。
人心難測。唐漠搖了搖頭,準備回房間。走到別苑門口,他正好看到阿汐站在那裡和段飛燃在商討著什麼。
兩人看見唐漠走過來,當即分開站定,停止了話題。
唐漠和阿汐也算舊相識,雖然來往不密切,但他知道阿汐年紀輕輕領導著桫欏寨從一個不入流的小小門派躋身武林大家之列,實屬不易。
他有相同的經歷,也明白阿汐有時候有些急功近利。但是段飛燃這個人,陰險狡詐,城府極深,阿汐但凡有是非之分,就不該和他過於親密。
“阿汐。”唐漠上去拉了阿汐的手臂一下,說:“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