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琅絮的劍剛剛刺在鬱落白胸口,還未深入血脈之時,一隻玉蕭呼嘯著朝謝琅絮的手腕打過來,謝琅絮吃痛,劍瞬間被打偏。但是她不管不顧地又朝著鬱落白的脖頸揮劍。
“住手!”一道青色的影子快如閃電地衝了出來,一把捏住了謝琅絮的手腕。謝琅絮定睛一看,才發現是霍無懷。
鬱落白朝後趔趄了幾步,一個黑色的人影瞬間扶住了她。她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便看見了雲澈的臉。
“你沒事吧?”雲澈簡直心頭火氣大作,看著鬱落白被群起攻之,用了畢生涵養才忍住沒罵髒話。
鬱落白身心俱疲,搖了搖頭沒說話。
霍無懷放開謝琅絮的手,回頭看向鬱落白。鬱落白也看向他,四目相對的一刻,鬱落白的眼淚止不住長劃而下。她想起客棧裡霍無懷善意的提醒還有比試時的幫助,以及後來一切的維護。
她突然悲哀地發現,霍無懷幫了她太多太多,而一旦霍無懷不在身邊,她就淪為這幅模樣。她什麼也沒做錯,只不過沒有一個顯赫的出身,沒有尊貴的身份,所以人人都可以欺負她,把所有的髒水往她身上潑。
霍無懷心裡像被狠狠剜了一刀,他咬著牙才壓住爆發的情緒,對著謝琅絮厲聲說道:“你在幹什麼?”
謝琅絮一把甩開霍無懷的手,反而指著雲澈說:“看到沒有,他就是雲澈,他還真是維護鬱落白呢!”
眾人頓時議論聲四起,霍無懷臉色沉鬱地看著一切,腦子裡瞬間就知道了,他攔在謝琅絮前面,說:“你懷疑鬱姑娘是買兇的人?”
雲澈也是一愣,心上當時把事情想明白了七八分。
“懷疑,這還不明顯嗎?”謝琅絮說道。
所有人都目光看向雲澈和鬱落白,鬱落白知道已經沒有辯解的餘地,而云澈出手救她,更是坐實了她和雲澈匪淺的關係,所以她完全不理會旁人對她的質疑,只是愣愣地任由雲澈扶住她。
雲澈頭皮一炸,心知自己這次是真把鬱落白推進死衚衕了。可是低頭看看鬱落白失魂落魄的樣子,他心裡的保護欲來得比任何時候都猛烈,反而一把抱住鬱落白,說:“真是一群沒有腦子的廢物!”
鬱落白一點也不反抗,反而把臉埋進雲澈懷裡,默默流著淚。
霍無懷搶步上前,拉住雲澈的手,說:“雲澈,你放開她,你會害死她的,你這樣她就百口莫辯了!”
雲澈冷眼看著霍無懷,手上沒有鬆開的意思,說:“你看不到嗎,我放開她,她就真死定了!我要帶她走!”
“雲澈!”霍無懷有些發抖,說:“誰都可以帶她走,唯獨你不行!把她交給我,我會保護她。”
這時候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都集中在霍無懷身上,有人喊道:“霍公子,你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維護這個邪教的妖女?”
“誰說她是妖女?”霍無懷回頭,聲音充滿寒意,說:“她是白昔的弟子,是蓮臺山的人,哪裡是什麼妖女!”
鬱落白全身一震,從雲澈懷裡抬起頭,看著霍無懷。
“誰都沒有見過白昔以及她的弟子,霍公子,你怎麼斷定她的身份?”素綃寂平靜地看著霍無懷,說:“這些她自己也說過了,可是她根本沒辦法拿出證明她身份的東西。這種身份誰都可以假冒。而且,她和雲澈的關係她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