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謝琅絮的劍哐噹一聲落地,她捂著臉跪倒在地,失聲痛哭起來。“為什麼活下來的是我?我那麼沒用,還連累了師父……”
鬱落白摸索著走過去蹲下身抱住謝琅絮,輕輕拍著她的背,說:“不要這麼想,你是杏子林唯一的弟子了,以後要靠你來振興杏子林。”
謝琅絮緩緩放開手,看著鬱落白,說:“師姐,你怎麼會和天氓宮的人有交集?”
鬱落白一愣,猶如當頭棒喝,愣愣地說道:“你想說什麼?你懷疑我……”
“杏子林覆滅當晚,殺手對地形極為熟悉,甚至連杏子林弟子的弱點都摸得一清二楚,他們只是殺手而已,他們怎麼會這麼清楚!我一直都懷疑是有人出賣了杏子林,和天氓宮的殺手裡應外合……”謝琅絮的臉色越來越慘白,她看看鬱落白,又看向雲澈,一下子伸手掙脫了鬱落白的懷抱。
她站起來緩緩後退,聲音冷得可怕:“殺手不是隻會殺人嗎?他為什麼要救你?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謝琅絮。”鬱落白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實在是不知道小丫頭怎麼會聯想到這些,她站起來,面向謝琅絮,說:“我勾結外人殘害杏子林,對我有什麼好處?涵塵師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嗎?”
謝琅絮提著劍,咬著唇什麼也沒說,一下子轉身跑出了水榭,離開了拜劍廣場。
“阿絮!”鬱落白急忙追上去,卻一下子絆倒在臺階上,摔得不輕。
一雙寬厚的手伸過來扶住了她的手臂,說:“都瞎了,注意著點吧。”
鬱落白踉蹌了幾步,覺得心裡像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放開我。”她有氣無力地說。
雲澈自討沒趣,訕訕放開了手。可是鬱落白走了兩步,突然噴出一大口血,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他急忙一把托住她的腰,她頭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昏了過去。
真是造孽啊!雲澈忍不住在心裡咆哮。怎麼他們一遇見,她就要昏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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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比試臺那邊,蘇願和霍無懷正見招拆招難分勝負,本來霍無懷一個輕盈的身法踏了一腳桅杆,眼看手就要夠到綵球,也不知是怎麼了,他的目光掃過水榭的方向,好巧不巧地看見了鬱落白吐血昏倒的瞬間。
他心上一震,頓時分了心,蘇願唰地一聲追了上來,手先他一步拿住了綵球,嘩啦一聲扯掉,哐噹一聲,綵球下面的機括啟動,悠遠的青銅之聲響起,蘇願勝了這一局。
霍無懷躍下桅杆,也無心去管那所謂的勝負,想跳下高臺去看看鬱落白怎麼了。
“靈若!”誰知霍遷一個傳音入密生生攔住了他的腳步,霍遷似乎有些生氣,說:“你幹什麼!給我過來坐好!”
霍無懷殷切地看了霍遷一眼,也同樣以傳音入密回道:“我去看看鬱姑娘!她好像……”
“住口!”霍遷面色如常,但眼神卻嚴厲異常,說:“這是什麼場合!由不得你胡鬧!回來!”
霍無懷看向水榭那邊,隔著漫漫人群,他看到雲澈把她抱了起來,沿著山路往峰頂走去。其間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霍無懷和蘇願身上。
因為剛才的比試,雖然兩人各自有所保留,但是對觀眾來說,無異於是一場不可多得的饕餮盛宴。兩人行招走勢行雲流水,飄逸瀟灑,有些小輩弟子看得是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