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澈似笑非笑地皺起了眉頭,語氣拖長地“哦”了一聲,說:“好名字!令尊真是個有想法的人!”
“謝謝。我想我爹在九泉之下一定特別高興後世有人誇他。”鬱落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
雲澈語塞,徹底敗服。
也就在這時,一個輕緩的腳步聲響起,鬱落白眼睛看不見,幾乎立刻就察覺了,她低低說:“有人!”
雲澈回頭,就看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山洞外不遠處,一臉漠然地看著他。
“原來是天氓宮的雲澈公子,我還以為是哪個痴情少年郎一路跟著我呢。”紅衣女子柔媚地笑了一下,像一朵綻開的妖異花朵。
雲澈得體地回她一個笑容,說:“我只是,好奇姑娘的身份而已。”
話說雲澈從大理出發後,一路避開眾人,儘量隱秘,以免惹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才看到了和他一樣行蹤隱秘的紅衣女子。然後他一路跟著她,說不上是出於什麼心理,他跟著她到了沉淵別苑,看著她擒獲了唐門一眾弟子,然後便是霍無懷和鬱落白也來到別苑。
他本來是打算一直看好戲,奈何鬱落白髮現了他,還交上了手。不過鬱落白隨即就毒發,他只好把鬱落白帶走,找了個山洞安置,順便為她療傷。
他以為他藏得挺好的,沒想到紅衣女子其實早已知道他的存在了。
鬱落白一聽身邊兩人的談話,就猜出了說話的女子,應該是在別苑裡制服了唐漠的人,她和霍無懷交手了?那怎麼又出現在這裡?她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悄然後退,直到後背貼上山壁。
紅衣女子來歷不明,深淺不知,雲澈又亦正亦邪。萬一這兩人達成某種協議,把她當人質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她真的是個無名之輩,但是她是和霍無懷一起上山的,以霍無懷的性格,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叫什麼事,她覺得自己答應師父送東西就是錯誤的決定,她有遊歷江湖之心,卻無參與江湖爭鬥之意,此番明明只想趕緊完成任務,卻偏偏天公不作美。
“雲澈公子,你身後的女子,是霍家公子的朋友吧,我有件事要拜託那位姑娘,不知公子可否成人之美?”紅衣女子說話聲音雖輕,但落進鬱落白耳朵裡可謂是雷霆萬鈞。
果不其然!真是要把她當人質!她都瞎了,放過她好吧!鬱落白心裡直想罵娘,但是表面上卻不能露怯,她腰板挺得筆直,幾乎把自己的聽覺發揮到極致。
雲澈很輕地笑了一下,不知是什麼態度,沉默了片刻,他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山壁上全身戒備的鬱落白,然後才慢慢把目光轉回紅衣女子身上,說:“不,她是我朋友。”
鬱落白一愣,心裡頓時五味雜陳。
紅衣女子卻像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冷冷地笑了起來,說:“天氓宮的殺人工具,會有朋友?”
這話說的歹毒,但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連鬱落白聽來都咯噔一下,覺得紅衣女子說的簡直猶如一道雷劈醒了她!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糖衣炮彈!這麼想著,鬱落白把手伸向背後那把自己的佩劍,緩緩拔了出來。
雲澈看紅衣女子的眼神瞬間就冷了下去,但還是保持著笑意,卻是有些詭異,說:“說得有點道理。”
鬱落白呼吸一窒,下意識地握緊了劍。
雲澈話音剛落,已經鬼魅般向前幾步,掌風帶著殺氣,拍向紅衣女子面門。女子側開一步,手指如刃,貼著雲澈的脖頸劃過。兩人錯身而過,站定望向彼此。
“你?”紅衣女子不知是覺察到什麼,瞪了雲澈一眼,咬牙切齒地說:“你偷學本教武功!”
雲澈笑而不語,特淡定地說:“姑娘,這天下功夫出少林,有相似之處有什麼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