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順淡淡地看著張良,目光陰沉無比:“張先生,難道你是在威脅我?”
張良哂笑:“良豈敢?”
一旁的年輕人在郭順的耳邊說了幾句之後,才道:“先生所言,我也仔細考慮過。但是此人只是區區賤商罷了,當得起張先生如此看重?”
張良見郭順還在裝傻,心中微微一嘆。
說什麼六國覆秦,都是一些烏合之眾罷了。
“衍公,昔日郭開為了一己之私將趙國紫玉險地,如今衍公也要重蹈覆轍嗎?”張良繃著臉,看著郭順的眼中充滿了警告。
郭順心中一驚,隨即惱羞成怒,他是什麼身份地位,張良是什麼身份地位?
一條喪家之犬也敢來警告自己?
“張良!”郭順氣惱地站了起來,用著鄙夷的目光看著張良,“此人乃是秦國高官之子,難道你是忘記了國仇家恨,如今跟在他身邊,是想要做帝國的走狗了嗎?”
張良目光一冷,看著郭順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良勸爾一句,禍從口出,既然衍公執意如此,那麼良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只希望到時候此人追究起來,衍公可以全身而退!”
“什麼意思!”郭順問道。
張良離開的腳步頓了頓:“衍公莫不是以為,此人當真會被衍公借刀殺人了?衍公,好自為之。”
郭順氣惱地甩袖,對著身邊的年輕人吐槽道:“一條狗竟然也敢和我狂吠,真的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年輕人說道:“衍公,張先生此言,恐怕是對的。縣尉哞是個貪財好色之人,我們能買通他,那三人也可以這麼做。”
郭順皺了皺眉:“不可能的,我們給了他多少錢?年年都要給十萬金,這可以是一半的進項啊。”
“可是,此人若是目光短淺之輩呢?”年輕人忽然說道。
張良走出了門,搖了搖頭,繼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他也篤定趙元不可能這麼快就嗝屁了,但是為了讓心安還是需要再去找找幫手的。
身後的人看著張良腳步匆匆,其中一人驚訝地說道:“沒想到,六國之人在帝國內部滲透的竟然如此之廣。”
“是啊,看似都是不起眼的小官,再仔細一看,帝國內部已然是千瘡百孔。”
張良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直接去縣衙。
畢竟這人貪財好色,雖說韓國已經被滅,但是張家的一些財產還是在的。
實在不行,他就把這些東西給了縣尉!
張良微微握了握拳頭,他知道下定這個決心意味著什麼。
“站住。”
張良說道:“某是來找縣尉大人的。”
攔著他的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眼,而後說道:“縣尉現在在家中宴請客人,你過會兒再來吧。”
張良皺了皺眉,難不成趙元三人已經出事了?
……
王翦和王離,還有趙高李由則是去拜訪了淮陰縣的縣令。
“武成侯!下官……”縣令誠惶誠恐地想要行禮,卻被王翦給阻止了。
王翦冷漠地說道:“不必,某此番過來,身份不過是一個管家而已。”
縣令驚詫不已。
難不成是始皇帝微服私訪,否則的話還有誰有資格能讓武成侯作為管家?
一邊的趙高冷笑一聲:“淮陰縣的縣令真是好大的膽子,手下的縣尉收受賄賂,竟然敢迫害公子,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
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差點把縣令給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