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雀平為眼前的場景幾乎昏過去了,老木雀平沒辦法,強打起精神,他打算開門出去。
“你去哪兒?”小木雀平問道。
小木雀平的語氣不容回絕,外面的機器人是他的屬下。老木雀平只得顫顫巍巍地坐了下來,老木雀平的面龐還是那麼年輕,與當初來找母親時候一模一樣。
小木雀平就坐在當初自己的讀書寫字的那間房裡,這是他自己的小書房,而隔壁就是他母親的臥房。除了母親,就數父子倆對這屋子熟悉了。
門是緊閉的,機器人關上了。裡面的燈沒有開,黑的與當初一模一樣。床也是那樣的床,只是床上的故人早去世了。
“嗚——”老木雀平號嚎大哭!他痛哭著說道:“孩子,看在我養育您和支援您的份上,原諒我吧!啊?”
“誰在乎過我們的感受!誰在乎母親的感受,你們這些上流貨色?我們這些生活在底層的人,都是被你們支配的下人。從小到大,我一刻都沒有忘記我身遭的辱和恨!”木雀平博士說出來的時候,語氣真的很恨!
“你自己上去吧,床旁邊的抽屜裡有好東西。”小木雀平說道。
老木雀平趴在這張床上,痛哭流涕!他哭著說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和媽媽!”
老木雀平當初的確玩弄了她,這名底層的漂亮女子。
是啊!當初的感覺,在公民大會上,他驚訝:生活在底層的人群中,怎麼能有這樣的美人兒?那些工人哪裡配享受這樣的漂亮人兒!於是他佔有了她,一番貴族般的虛偽哄騙,就把一個純潔無瑕的工人女子給玷汙了。他以為自己是貴族,還是四大家族有影響力的成員。
後來,他提一袋錢,算是滿足她了。
可哪怕平民女子的身心也是需要神靈尊敬的,哪怕凡人的子女也是需要呵護和尊重的!這一切,當時年幼的小木雀平豈能忘卻?
外面的天是那麼的黑,與屋裡的場景交相呼應,就彷彿時空已經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夜晚。不過那個小朋友房間裡坐著的已經是大人了,而且老了。
老木雀平又痛哭了一陣,說道:“看在……”
他是想說看在什麼的份上,能寬恕他這個父親。可他話還沒落音,隔壁小房間裡的木雀平博士搶著說道:“你可知道,你們服用的不老丹其實是一種毒藥。”
小木雀平這麼一說,老木雀平停止了哭,像是注意接著聽。
“本來你們不笨,您這種紈絝子弟也是科研出身,可是人的貪慾能降低人的智商,使判斷力下降,原本理性的頭腦不自覺的為自己的貪婪辯護,並使理性麻痺。”
“你們上當了。老教授很警惕,可那時候我也恨,老教授的警惕就是根深蒂固的不讓我這個底層出身的科學家有出頭之日。他看出我城府極深,而且非常聰明,專注的科研精神讓他高貴的身份害怕!哼……可他,到底死在前頭了,老東西!”
小木雀平忍不住嘿嘿笑了!
此時的房間裡,兩個人的呼吸都能聽得見。門外的機器人是否聽見,這不重要,因為它們不是人,大概不能理解人悲憤或者歡喜的情感。
此時,木武家族、巫林豹家族、武爽家族已經聚集在木武家族的周圍,他們在歃血盟誓。而木雀平家族其他成員兩頭聯絡,既豔羨木雀平的君臨天下之威勢,又生怕他倒了,自己會被踢出四大家族序列,所以又與三大家族在聯絡,左右搖擺,兩面騎牆。
“啊……哈哈!兒子,您現在君臨天下,沒有人敢不聽您的,誰敢反對您,為父撕了他!啊?做父親的哪兒有不為孩子的成就高興的呢?”
父親的奉承話讓木雀平肉麻,木雀平覺得好笑,可不願笑出口。
“誰來讓母親復活!”木雀平強壓住怒火說道。
日日夜夜,多少次回想起母親的面容和她的不甘!木雀平心中的怒火,已經在非常溫和的語調當中顯露出來了,這是強壓住心中的,每字都很清晰入耳,為了讓實際上年邁的父親聽得清清楚楚!
父親聽出了兒子的語氣,知道無法挽回了。
“誰來彌補弱者心中受傷的心靈!”木雀平博士朝父親吼道!
老父親依然沒有開腔,他知道兒子的心情,大概還在想怎麼辦,又能怎麼辦呢?
“我沒有一天忘記過母親,她是那麼的漂亮,可那麼的弱小!”說到這裡,老木雀平聽見了兒子哽咽的聲音。
“孩子……”這是老木雀平打算安慰兒子,嘗試著走進來。
“你不許進來!”兒子嚴厲的怒斥!
父親不敢再往前半步,父親只好退回到床上。他坐在床上,這張床讓他不自禁的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放浪!
如今,美好的時光歲月,就像清風一樣,吹進了天堂。年邁的現實如同一種煎熬,像是在懲罰自己虛度的時光。做父親的又倒在了床上,他抓撓著自己的腮幫,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確實在悔恨?
木雀平說道:“世界上沒有什麼藥物能讓自私自利的人不停地苟延性命,人總是要死的,就是遲早而已。上帝這樣安排很好,很公平!可權貴們的貪婪自以為自己勝過了上帝的安排,變得貪婪而又愚蠢。不敢面對死亡的人可憐,視死如歸的人從容。你們服用了不老膠囊,使自己皮肉緊繃著,看上去不老,可五臟六腑承受著藥物的壓力,慢慢地、漸漸地,加重了衰疲。哼!還有依賴性,使自己的頭腦變得遲鈍,大打折扣。哼哼!你們這些貴族就像狗,步步都在老子的算計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