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二人認識的第三年,他們之間的關係終於引起了伊凡·洛維奇的警覺。
安德烈是他的兒子,雖然他從不表現出父愛,但對於伊凡·洛維奇來說,他還是在乎這個唯一的兒子的。所以,當有人將尹子微的存在告訴他的時候,他立即派人去調查。
尹子微的資料都是‘精’心準備的,不會輕易暴‘『露』’身份,但問題就出在,他那個時候已經有了想要攜手一生的‘女’人。
而且,她懷孕了。
伊凡·洛維奇的手下按照他的吩咐,殺了這個‘女’人,手腳很利索,普通人看不出來有什麼端倪,只會當成是一次‘交’通意外。
可對於尹子微來說,只需一眼,他就知道,那是徹徹底底的謀殺。
但他什麼都不能做,唯有像個不懂內情的人一樣,去接受所謂的“車禍”的說法,並且像個窩囊廢一樣,整日買醉。
報復?不可能。
一旦報復,就等於是自己揭穿自己的身份。而尹子微必須要繼續留在這裡,他是常規駐守在聖彼得堡的外勤人員,沒有調令,不得離開。
此後的幾年裡,尹子微一直不近‘女’‘『色』’。對於這一點,安德烈·洛維奇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但因為不想給對方惹來麻煩,所以從來沒有見過她。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死了。安德烈·洛維奇聽到訊息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故意對她下手,思來想去,伊凡·洛維奇自然是最大的可能。
“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尹子微端著酒杯,沒有急著喝下,而是輕輕搖晃著,眼睛盯著裡面的『液』體。
安德烈·洛維奇表情一滯,想了想,他點頭:“我記得。時間真快,居然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和我也老了,沒有當年的意氣風發。”
“是啊,”尹子微搖頭苦笑,喝下一口酒,他才繼續說道:“那孩子假如還活著,現在都已經上小學了。我這次去中海,見到了寵天戈的兒子,當時我就想,為什麼我的孩子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能夠見一見這個世界。”
聽了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不知內情的汪紫婷也微微變了臉‘『色』’。
她一開始還茫然著,但聽著聽著,就聽懂了。原來尹子微曾經是有個孩子的,可惜出了什麼意外,沒能生下來。
原來,今天是個紀念日。
汪紫婷不敢隨意‘『插』’話,只能筆直地坐在一把椅子上,有些擔憂地看向不遠處的兩個男人。
“換個角度想,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麼好見的。太醜陋,太無情,活在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成年人都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違心地活著,太累了。而他們母子兩個,卻能永遠地活在你的心裡,以最完美的形象,這也是一種幸福。”
安德烈·洛維奇安慰道。
挑了挑眉,尹子微大聲說道:“有道理。真不愧是我的好哥們,只要你說上幾句話,就能解開我的心結。來,喝酒吧,我們不說那些過去的事情了。”
說完,他們就真的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幾乎不說話,沒用多長時間,就把那一瓶酒徹底喝光了。
汪紫婷本想制止,可又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什麼用。
她擔心地看著他們,生怕其中哪一個會喝醉。雖然,她也知道這兩個人的酒量很好,更何況只是分著喝掉一瓶酒,幾乎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可能醉倒。
“沒有了。”
尹子微舉起酒瓶,瓶口向下,用力晃了晃。
最後一滴酒,落入杯中。
“還喝嗎?我去拿一瓶新的。”
說罷,他放下空酒瓶,就要起身。
不料,安德烈·洛維奇飛快地伸出手,猶如閃電一般,抓住了尹子微的手腕,口中謝絕道:“不用拿了,我們說好只喝一瓶的,而且,還沒有分出勝負呢,我不想白喝你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