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寵天戈的電話的時候,蔣斌正帶著人站在汪紫婷的單身宿舍內。
從邊境回到中海以後,單位領導還算照顧她,為她分配了一套單身宿舍,一居室,簡裝。雖然環境一般,但好在距離單位很近,汪紫婷可以每天步行上下班,省去了路途奔波。
而此刻,蔣斌環顧著這間乾淨整潔,充滿年輕女孩風格的房間,心『亂』如麻。
據說,汪紫婷向單位請了兩天假,說是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因為她已經決定了去國外交流,交流的時間也比較長,所以單位領導以為她要在臨走之前解決一些私人問題,所以很痛快地批了兩天的假,沒有絲毫刁難。
“難道是回去看她哥了”
蔣斌自言自語著。
這麼一想,他馬上讓同事查了一下,可惜,汪紫婷沒有任何的購票記錄,無論是飛機還是火車。幾千公里的路,她不可能選擇其他的出行方式,只有這兩種。
就在蔣斌一籌莫展的時候,幸好,寵天戈又帶來了新的線索。
“你們繼續留在這裡,好好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有事情馬上通知我。”
留下了兩個手下守在汪紫婷的宿舍裡,蔣斌立即趕往寵天戈發給他的那個地址褚冬妮的家。
褚冬妮的住處位於一處再普通不過的舊小區,差不多已經有將近二十年的房齡,但由於附近有幾所小學,所以這裡的房價也不算低。很多房主將房子租出去,收取租金,也能賺上一筆。漸漸地,這裡住的人大多都是租客,老鄰居越來越少。
而褚冬妮就是這裡為數不多的老住戶之一。
蔣斌記得寵天戈的叮囑,找到地址之後,他沒有貿然上樓,而是把車停在小區裡面,旁邊就是一家小超市。
他坐在車裡,耐心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十分鐘後,蔣斌幾乎可以判斷,這的確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區,暫時也沒有發現形跡可疑的人,更不要說紅蜂本人了。
又等了一會兒,寵天戈的車子也緩緩駛入。
舊小區根本沒有物業公司,小區門口有一個值班室,形同虛設,幾個大爺正在下象棋,冷不防看見一輛好車開進來,大家也不過是抬抬眼皮,繼續下棋。
何況,這個時間,正是家家戶戶做晚飯的時候,很少有人在樓下閒逛。
寵天戈帶著榮甜一起下車,兩個人一起又坐進了蔣斌的車,上車之後,他們將關於褚冬妮的資訊轉述給他。
“給,這是褚冬妮的工作證,她辭職之後,這個證件也還給家政公司了。”
榮甜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個小小的工作掛牌。
蔣斌接過來一看,只見掛牌上有一張一寸照,照片上的中年女人直視著鏡頭,兩鬢微微有些泛白,身上穿著家政公司統一的工作制服,看上去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覺得怎麼樣”
她見蔣斌一直沒有說話,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路上,榮甜都在盯著這張一寸照片看個不停,可惜,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如果說哪裡不對,恐怕就是太正常了。
這樣的中年女人隨處可見,一抓一大把,既不算特別漂亮,也不算特別醜陋,既不算特別衰老,但也不算特別年輕。總之,哪裡都是再正常不過的。
可是,正是因為太正常,所以榮甜才一直覺得奇怪。
她以前聽人說過,一些從事情報蒐集工作的人,就是看起來會極為普通平凡,不可能令人過目難忘。正是這種丟在人堆裡就找不到的特質,反而成為了他們的保護『色』,讓他們有機會融入茫茫人海,不被懷疑。
所以,榮甜懷疑,這個褚冬妮也是這種人。
“暫時沒有什麼發現,看起來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而且生活條件應該比較一般,你看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脂粉,魚尾紋也比較明顯,不像是會做美容的樣子。”
蔣斌指了指照片上的女人,給出自己的判斷。
“當然了,雖然工作沒有高低貴賤,可是你想想,如果真的衣食無憂,怎麼會人到中年還去做家政工打掃衛生看似輕鬆,其實也是非常辛苦的工作,還有可能遇到極品僱主,遭受一些不必要的人格侮辱。”
關於這一點,榮甜倒是早就想到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過,我仔細盯了半天,發現這個女人和紅蜂其實還是有幾處相似。第一,他們的膚『色』都很白,而且是那種帶點蒼白的白。第二,他們的頭髮都帶一點點黃『色』,是那種自然的黑中帶黃,應該不是染出來的。”
指著照片,榮甜把自己觀察了半天的結論說出來。
說完,她一臉期待地看著蔣斌,等他來表揚自己的細心。
哪知道,寵天戈馬上提出反駁意見:“單是這兩條,也不足以證明他們兩個人就是母子吧這種特點很多人都有。”
他的話令榮甜不禁有些氣餒,她雖然不服氣,可也知道,自己的話的確不太能夠站得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