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疲憊,不過,因為肚子餓得咕咕叫,所以,榮甜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在床頭『摸』索了半天,找到一根髮圈,把有些汗溼的長髮綁起來。
身邊的男人笑得得意,一臉饜足的模樣兒。
她橫了他一眼,目光裡又是哀怨,又是嬌柔,榮甜『揉』了『揉』痠痛的兩腮,一件件重新穿上衣服,打算先去餵飽肚子,可惜了一桌子的菜,做完了也沒吃。
“你躺著,我下樓把飯菜熱一下,給你端上來,就在房間裡吃好了。”
寵天戈不敢再勞煩她,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找到褲子套上,赤著上半身,走出臥室。
榮甜也去衛生間漱了漱口,洗把臉,等著遲來的晚餐。
兩人都餓了,風捲殘雲一樣把飯菜都吃了個精光,然後寵天戈把盤碗丟進洗水槽,等著明天保姆來了再洗。他還想著,把榮甜哄睡了之後,自己再抽時間給李若兮打個電話,問一下榮氏那邊的情況,究竟進展如何了。
沒想到,一推房門,寵天戈就看見,榮甜正站在窗邊打電話。
窗簾早就拉緊了,密不透風,稍厚一些的深紫『色』天鵝絨的料子,令人感到神秘而安心。他見她用一隻手緊緊地抓著窗簾,手指指節微微泛白,似乎正在掩飾著此刻的緊張心情。
“……好,我看一下郵件。”
榮甜聲音很低,說完這一句,直接放下了手機,她好像沒有察覺到寵天戈已經回來了一樣,依舊背對著房門方向,站在窗前,面對著拉著窗簾的落地窗。
她咬著手指,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並不是一個好習慣,她很少這麼做,而當她這麼做的時候,就說明有一件事正在深深地困擾著她。
寵天戈等了半天,見榮甜一動不動,怕她站久了腿麻,他只好低咳了一聲,表示自己已經回來了。
果不其然,一聽見聲音,她急忙回頭,努力擠出來一個笑容:“都收拾好了?”
他攤手:“堆在一邊,明天就去家政公司找一個保姆回來,我確實不是很擅長做家務,人嘛,畢竟不能十全十美,要不豈不是成了妖孽。”
榮甜知道他是故意在逗她發笑,於是朝他走過去,把臉貼在寵天戈的胸口。
她好久沒說話,他也沒有催促她,兩個人只是靜靜地抱在一起。
“電話是香港那邊的人打來的,說榮氏總部已經發了郵件,宣佈我正式離開中海分公司。不過,公司還是在我名下,但我的執行權被暫時收回了。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實權,只是空有一個名銜,至於每個月給我多少錢,據說還要董事會那邊再開會研究出來,讓我先等等訊息。”
說完,榮甜忍不住冷笑。
寵天戈同樣冷笑不已:“我的女人用得著每個月讓他們發錢養活嗎?這群人是當自己在派發救濟金嗎?看來,榮華珍搗鬼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低下了,還有那個榮華強,顯然是被她狠狠詐了一次,用董事會的一個名額,換回一個不成材的半死兒子,一點兒都不合算。”
不用他說,榮甜也想明白了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榮華珍自然也明白,榮鴻璨剛去世沒多久,如果她真的和榮甜撕破臉,『逼』她吐出兩家公司,那麼在外人面前,她也站不住腳,會被詬病。可是,如果真的把公司給了不相干的人,那她非得氣死不可,心疼得一定會嘔血。
“我先去看看郵件。”
榮甜輕輕從寵天戈的懷中鑽出,走到一邊,用房間裡的筆記本登入了公司的系統。
果然,收件箱裡靜靜地躺著一封全系統群發的郵件。
滑鼠輕點,開啟來,郵件裡只有一句話:即日起,榮甜不再擔任榮氏中海分公司的一切職務。
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任何一個有腦子的員工都會明白,整件事裡有貓膩。
按照公司一貫的做法,只要是公司的中層以上員工,包括高層,有任何的人事變動,老總都會極盡溢美之詞,寫一封告別信,感激員工在過去幾年裡對公司的貢獻,肯定其能力,並獻上祝福。
然而這一次,榮甜的離職通告,卻透著無比的蹊蹺。
就連寵天戈看完之後,都有些隱隱動氣了。
“我都不生氣,你生氣做什麼?反正,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沒工作,你養我。”
榮甜儘可能地用輕鬆的語氣說道,眯著眼睛,歪頭看了看寵天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