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王府苑的安保措施向來一流,別說是閒雜人等,就是名流巨賈,若非內部會員也不可能進得來,但是夜嬰寧還是小心謹慎地先看了看貓眼兒,確定門外站著的確實是客房服務生,這才把門開啟。
誰料,走廊裡站著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一臉為難,手裡拎著冰桶的年輕服務生;而他身邊那個雖然只穿著浴袍,卻滿臉冷漠,氣勢『逼』人的男人,自然就是寵天戈。
“行了,你可以走了。”
他沉聲吩咐著,隨手給了小費,將服務生手裡的冰桶拿了過來,抬起另一隻手按住房門,用力向裡一推,邁步就走了進來。
簡直是,完全視夜嬰寧為空氣。
“謝謝你。”
她忍氣吞聲,向不明所以的服務生道了謝,這才輕輕將房門帶上,轉身看向寵天戈。
“我覺得,拜訪他人之前打聲招呼,是起碼的禮貌。”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他不在乎聲譽,她還要顧及夜家的臉面。起碼,這間房是以她父親名義包下的,夜嬰寧實在不想被人詬病。
寵天戈倒是沒急著開口,而是用視線將整間房掃了一遍,眼神凌厲得猶如前來抓『奸』一般。
一室一廳的套房一目瞭然,只有夜嬰寧一個人,桌上也只擺著一個空酒杯。
酒瓶外的冰塊都已經融化成冰水,寵天戈抬抬左側濃眉,原來,她要冰塊只是為了冰酒,而不是和什麼男人玩“冰|火兩重天”。
一想到此,他之前那鬱結的心情一掃而光,甚至隱隱愉悅起來。
夜嬰寧走過來,伸手將寵天戈手中裝著冰塊的小木桶取過來,重新將酒瓶『插』進去。
“你自己來的?”
他仍舊不死心,索『性』直接問出來,雙目灼灼,在夜『色』裡像是兩顆耀眼的星子。
“要不然呢?”
夜嬰寧失笑,掀起眼皮直視著他,下意識地反唇相譏道:“難不成要帶著情人被記者一路追過來,等著上明天的頭版頭條嗎?”
被問得面上一怔,待寵天戈聽清她的話,雙眼微微眯起來,他抬起還沾著水珠兒的手,托起夜嬰寧的下巴,指腹輕擦過她柔嫩的肌膚,反反覆覆這一動作。
“告訴我,你在吃醋。是嗎?”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這一次,他用的是問句。
話一出口,寵天戈其實也是一驚,心頭重重一跳,他這是在忐忑不安嗎?!
一向高傲自負的寵少,居然也有惴惴如青澀少年一般,小心翼翼地故意等女人來吃醋的一天,真是莫名其妙,滑天下之大稽!
夜嬰寧懵懂地眨了眨眼,隨即嗤笑出聲,撥開寵天戈的手,滿不在乎道:“吃醋?你配嗎?我配嗎?她配嗎?”
四個問句,一個比一個狠,倒是把寵天戈『逼』問得當即說不出話來。
是啊,他憑什麼認定她在吃醋,況且她的身份又如何吃醋,說到底唐漪也不過是個有錢就能玩的小明星,三個人無論以什麼面目視人都建立不起來敵對關係。
“大半夜的,你就這麼出來了?”
夜嬰寧掃了他一眼,寵天戈穿著浴袍拖鞋,一副快要就寢的樣子。
“一個人睡不著,想到你這裡還有酒,就過來了。”
明明是最討厭解釋的人,可怕她胡思『亂』想,索『性』,寵天戈也就迂迴地表達出,自己今晚沒有留宿唐漪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