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鍾於的這些話後吳桐雨已經完全停止了哭泣,鍾於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並不是在安慰你,三年前發生的事的確太過複雜,我只是將你遇到我之後會發生的事講了出來而已。”吳桐雨輕輕點頭:“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那麼傷心?”
鍾於苦笑一聲:“可以,反正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呼~時間真是可怕的東西,現在想起當年的事情我幾乎已經沒了什麼感覺。”便在這時族長站起身來開口說道:“這也算是你的秘密,我就不聽了。”
說完這話族長便走了出去,族長夫人跟吳桐雨說了兩句話後同樣離開了,鍾於坐在桌旁開始跟吳桐雨講述三年前那段塵封的往事。足足小半柱香的時間鍾於方才將那段事講完,聽完之後吳桐雨陷入了沉默:“看樣子你當時的確很傷心,我本來不太相信你剛才說的話,現在我相信了,謝謝你,要不然我可能會一輩子都生活在那種自責中。”
鍾於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把事實說了出來。”“那你這次來巫族是為了什麼?”“我有個很重要朋友忘記了很久前發生的事,我想來這裡尋求恢復記憶的方法。”吳桐雨愣了一下:“恢復記憶的方法?我長這麼大也沒聽說過族裡有這種方法,你已經問過我爹了嗎?”
鍾於嘆了口氣:“問過了,他沒有辦法。”吳桐雨露出歉意的表情:“看樣子我們幫不了你。”鍾於站起身來:“你們已經幫過我一次了,我都還沒報答呢,既然你們沒有辦法那我就此離去了,我還要到其他地方尋求方法。”吳桐雨站起身來笑道:“我送送你。”
二人並肩走出房門,巫族中的其他人早已經散去,此時外面只能偶爾看到兩三個人影顯得有些冷清,吳桐雨看向鍾於:“你不跟我父親和母親道個別嗎?”“算了,若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再回來。”“嗯,等你幫那個朋友恢復了記憶可要帶她一起過來玩玩。”
鍾於笑著答應下來然後找到藍山帶著他飛上天際,其實藍山從下來之後便一直待在那裡幾乎沒怎麼動過,在空中鍾於又坐到了紅豆背上,他看向藍山問道:“剛才那麼長時間你怎麼不隨便轉轉?”藍山嘶啞的嗓子發出難聽的笑聲:“有什麼好轉的?越是感覺到世界的繁華,只會讓我越發難受,這一切本來都應該是我的。”
“哈哈哈,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即便在那無盡荒野中你真的殺了我,這大陸上也未必就無人是你的對手。”“嘿嘿嘿嘿,若不是被那兩隻兇獸合力暗算,這世上根本沒幾個人能打敗我,包括你在內,唉~只怪我一時大意。”“時光不會倒流,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
“小子,你也別得意,你們這個世界看起來也就剛才的巫族比較特殊,連他們都沒有辦法,我看你那位朋友恐怕永遠都無法恢復記憶了。”鍾於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想這些倒不如思考一下你自己接下來的時間要怎麼過。”
藍山自顧自的走到距離蠍尾較近的地方躺了下來:“有什麼好思考的,現在這樣也挺不錯。”紅豆速度極快,在空中幾乎化為了一道紅色流光,凡是能看見這道流光的人無一不是驚訝連連,離開巫族之後藍山並未問過鍾於接下來要去哪,所以此刻除了鍾於之外無人知道紅豆要去的是什麼地方。
無法帝國白帝城中,這裡是整個大陸上真正沒有受到那場災劫絲毫影響的地方,甚至就連那訊息傳來之後這裡的人依舊忘我的拼死相殺,願意生活在無法帝國的人絕不會因為一個簡單的訊息而被嚇到,除非那些一望無盡的獸潮出現在白帝城前,否則他們的心緒不會有絲毫波動。
一間看上去非常老舊的宅子中,這裡雖然有七八間屋舍但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每一間屋舍的光芒都很暗淡,給人的感覺有些陰森可怖。而其中一間屋舍裡面正盤坐著一個身形枯槁的老者,他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動靜彷彿一尊雕塑一般,忽然,老者睜開了雙眼,一抹精光在屋中閃過。
也不見老者有什麼動作,他的身體只是閃了閃便來到屋外,其身形猶如鬼魅一般,來到屋外之後老者看到院子中站著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男子見到老者出來微微一笑:“木老,許久不見了。”男子便是鍾於,離開巫族之後他便讓紅豆飛至此地。
木老上下打量了一番鍾於,他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驚訝:“想不到短短時間內你已經到了如此境界,真是後生可畏,不過你此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想報三年前的追殺之仇?”鍾於哈哈一笑:“自然不是,那時候是我自己判出獵頭一族,你們派人追殺也實屬正常,我遇到了麻煩想見一見丁白。”
木老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只是他的臉長相陰沉並且站在陰影之中,這個笑容看上去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別忘了你現在還是獵頭一族的追殺目標,丁白身為獵頭一族的族長又怎麼可能會幫你解決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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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鍾於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如今的我已經成為了九階高手,獵頭一族即便實力再強大恐怕也無法輕易殺掉我,既然如此又為何非要繼續與我為敵呢?”木老微微點頭:“你說的一點也沒錯,不過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在這等著,我去通報一聲。”
鍾於道了一聲謝之後木老便徑直走進了另一間屋中,那個機關鍾於還記憶猶新,他第一次走進那個機關的時候因為曾經服用過天異神果而引起了地上法陣的排斥,因為此事還引起了木老的注意。
往事如畫一般在鍾於眼前浮現,他站在院中陷入了回憶,現在回頭想想自己這二十多年的生涯中雖然充滿了未知和精彩,但因為那段刻骨銘心的仇恨而沒有體會到這些精彩,一路走來只是將仇恨當做路標,也因為這段仇恨自己錯過了許多東西,所有的一切最終都化為了鍾於的一聲苦笑和輕嘆。
不知過去了多久木老的身影出現在鍾於面前:“丁白願意見你,跟我來。”鍾於微微一笑,他早已猜到了丁白的選擇,畢竟如今的自己已經成為九階強者,獵頭一族實在沒有任何理由還把自己當做敵人,走進法陣陷入黑暗,又是那幽深且漫長的通道,鍾於一邊感懷一邊行走著。
很快木老帶著鍾於來到了那個暗沉的大殿,階梯之上丁白消瘦的身影靜靜的坐著,彷彿三年來從未動過,一晃間鍾於也似乎回到了三年之前,將鍾於帶到這裡後木老便退走了。二人都沒有說話,寬闊的大殿上只有石柱的上的火焰發出輕微的“呼呼”聲。“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許久之後還是丁白先開口了,鍾於露出笑容:“多年不見了,族長你的身體安然無恙?”“你心裡面應該是期望著我死掉?畢竟當年追殺你的命令是我發出的。”鍾於輕笑著搖頭:“我雖然冷血無情,但卻分得清是非對錯,當年是我先做了錯事,你下令追殺我無可厚非,不過既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不如讓往事隨風飄散如何?”
聽到這話丁白猛的睜開眼來,他的雙目之中是一片星辰:“哈哈哈哈哈,好一句讓往事隨風飄散,你說的倒真是輕鬆,當年族中待你不錯?沒想到派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就用叛逃來回報,若是就這樣揭過,那當年被你殺死的族中強者的冤魂該如何處置?”
聽到這話鍾於尷尬的笑了笑:“這件事的確是我不對,可當年族中的強者是要來取我性命,我總不能毫不反抗就那樣被他殺死,若是當年的結局轉換一下,我被族中派出的那些人殺死,現如今恐怕連一個為我說話的人都沒有,鍾於這個名字早已被人忘記,我不想死,所以只好選擇殺人。”
“哼!巧舌如簧,即便這件事先不談,當年族中對你算不上恩重如山,可也算是有情有義,為了那個女子我將禁力環給你使用,甚至在後來不惜耗費精力和靈石擺出分神大陣,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鍾於無奈搖頭:“族長的記性真是不錯,這些我怎麼敢忘記,族長對我的大恩,我沒齒難忘。”
“沒齒難忘?你就是這樣難忘的?”鍾於苦笑道:“當年的事情真的很是複雜,我本來並沒有判族的想法,其實當年我已經心生死志,每天渾渾噩噩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麼,只是在恍惚間我沒有死去,後來在仇恨的激勵下便又不打算死去了。”“你的意思是判族並不是出於你的意志?”
鍾於連忙笑道:“的確如此,我從未想過要判族,為了彌補我之前犯下的過錯,現在無論何事只要您吩咐我一定盡力完成,若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年您之所以對我格外關照也就是為了這一天?”
聽到這話丁白並未生氣,他緩緩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真的無論何事只要我開口你就盡力去做?”鍾於笑著點了點頭:“您儘管吩咐。”丁白嘴角微微上翹:“不錯,雖然你有些狼心狗肺但也知道回頭,這點很不錯,我第一個要求就是讓你取紅蓮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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