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個人的安靜時光,我心無旁騖地做了一套數學題,雖然離目標還有差距,但卻仍欣喜於自己的每一個小進步。
微信語音通話響起,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宋姨。
“小如,國慶假期你要不要帶小顧回家啊?”剛一接通,宋姨就急匆匆地問。
“國慶期間我需要值三個班,沒有完整的假期,所以就不回去了。”我說著,心裡感到既抱歉,又輕鬆。
“這樣啊,那我和你爸過去看你們吧?我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了。”看來宋姨是鐵了心要相聚。
“可以啊,但是你們能看到的只有‘我’,沒有‘們’,我和顧磊已經沒有繼續聯絡了。”這種事還是如實交代的好。
“什麼?你們分手了?哎呀!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啊?”宋姨立刻激動了起來。
“也不算分手吧,因為壓根就沒在一起過啊。”我糾正了她的說法。
“那麼好的小夥子,哎,太可惜了!是你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宋姨依然緊追不捨地問。
“誰的問題都不是,只是不喜歡也不合適罷了。”我的答案非常官方,但也是實話實說。
“好吧……那見面再詳細說吧。”宋姨說著,連連嘆氣。
結束通話語音通話,想到國慶期間會見到宋姨和姨夫,突然一股莫名的壓力感油然而生,上次分別時的不捨和不適早已無影無蹤,所以說,有時候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天氣漸漸轉涼,彷彿已經能聽到秋天的腳步聲。晚上我和董宇寬一起夜跑之後,開始在操場上牽著手慢走。
“寶貝,國慶假期我可能要去一次美國,繼父偷偷告訴我最近我媽媽的身體不太好,我有點兒不放心,想過去看看。”董宇寬的語氣充滿了擔心。
“叔叔有沒有說具體情況?”我也關心地問。
“說是在胃裡發現了腫瘤,但還不知道到底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需要進一步檢查。”董宇寬回答。
“嗯,你必須去看看,阿姨一定會沒事的。”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心裡瞬間很難過。
我太懂失去至親的感覺,真希望全天下的父母都身體健康,全天下的子女都少悲少痛。我沒有宗教信仰,卻準備以後每天為董宇寬的媽媽祈禱。
“一定會沒事的。”董宇寬逞強地笑笑,卻還不忘摸摸我的頭來安慰我。
就這樣,董宇寬頻著我的無限思念和無盡祝福去了美國。這是我們在一起之後第一次經歷這麼多天的分別,說起來很沒出息,我居然有一種失魂落魄的感覺。
想到剛剛離別時在機場的擁抱,彷彿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還未離開我的身體,彷彿他的餘溫還未消散殆盡,我將外套裹緊,想把它們多留住一會兒,哪怕只有幾分幾秒。如果可以像收藏物品一樣儲存住對方的氣息和擁抱的感覺,該有多好。
終於拖著步履蹣跚的腳步回到家門口,我掏出鑰匙插入鎖孔,卻發現只轉動一下就開啟了門,難道我走的時候忘記鎖門?
開啟門的同時,屋子裡立刻傳出一陣歡聲笑語。起初我有幾秒鐘的小詫異,但稍微仔細一聽便分辨出了宋姨的聲音。
“媽?”我一邊換鞋,一邊奇怪地問。我明明記得他們的火車是明天下午才到。
“哎呀,小如回來了!”宋姨開心地應聲走了出來。
“你們改車票了?”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又擅自做主說變就變。
“是啊,後來我突然發現今天也有餘票,所以就改簽了,想著能早到一天就多陪你一天嘛。”宋姨依然滿臉笑意,我也不好責怪她。
這時,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身影晃進我的視線,居然是顧磊。
“嗨,好久不見。”他主動跟我打招呼。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下意識地問。真是一驚未平,一驚又起,顧磊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裡?這畫面真是既違和又陌生。
“我們知道你忙,所以就提前聯絡了小顧,他剛好有時間,於是就去車站接我們回來了。”宋姨搶先做了解釋。
“嗯,就是這樣。”顧磊笑著點點頭。
“媽,你不該這麼隨便麻煩別人,有什麼事你倒是跟我說啊。”我面露怒色,卻又不好真的發作。
“這怎麼能是別人呢?明明都是一家人,對吧,小顧?”宋姨推推顧磊,等他表態。
“沒關係的,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不麻煩。”顧磊給出了模稜兩可的答案。
“別都在這傻站著了,來來來,進來坐。”宋姨喜笑顏開地招呼大家進客廳,彷彿她是這裡的主人。
喜歡假如會有如果請大家收藏:()假如會有如果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