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以最簡單平凡而又幸福寧靜的速度向前航行,我知道我和董宇寬會攜手看盡所經過的每一處風景。我們幾乎每天都會見面,哪怕當天只有短短的空閒時間。簡單地吃個飯,遛個彎,天南地北地聊,肆無忌憚地笑,所有一起走過的路都成了記憶中最寶貴的珍珠。
“本來我最不喜歡的季節就是夏天,因為怕熱,因為曬黑,因為會被蚊子咬,可是你的存在讓我愛上了今年的夏天。”我一邊用手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開心地說。跟他在一起之後,我最大的變化是越來越敢於表達,也越來越願意表達。
“何止夏天,你以後會愛上每一個季節,哪怕、下冰雹。”董宇寬笑著回答,隨後拾起草地上的毛巾,顧不得自己,而是細心地幫我擦著汗,臉上,頸上,肩膀上,手臂上。
剛剛在學校操場上完成了五公里夜跑的我們雙雙大汗淋漓,但心裡卻無比放鬆和滿足。原來跑步能讓人這樣快樂,這是我以前完全未曾想過的,彷彿所有的負能量都隨著汗珠一起摔碎或蒸發。董宇寬頻我看到的世界越來越廣,讓我對這個世界的熱愛也越來越多,這應該是“愛”所帶來的最正面的影響,你透過這個人看到了更好的自己和更美的世界。
董宇寬用衣服擦著額頭的汗,大喇喇地躺在了草地上,他牽著我的手,我也順勢躺在了他的旁邊,星星不多,但夜空很美。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牽著手安靜地看著遙遠又神秘的蒼穹。自從跟他在一起之後,我最常想的問題就是如果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回家後,董宇寬開始認真地拖地板。
“還沒過門就這麼勤勞啊?”我開著玩笑,邊說邊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董宇寬反手攬住我,笑著說:“放心,不是裝樣子,結婚以後我也會包攬家務的。”
我繼續像牛皮糖一樣黏在他身上,隨著他拖地的姿勢起起伏伏。
董宇寬在這方面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大男子主義的惡習,他曾經說過自己從來就不覺得家務是女人的專屬,既然家是屬於兩個人的,那麼家庭中的所有事都應該是兩個人共擔共享的,這與我的觀念也不謀而合。
“對了,寶貝,我的耳機不好用了,還有額外的嗎?幫我找一下。”董宇寬問我。
“好像還真有。”我說著,走到櫃子前拉開抽屜開始尋找。
突然看到了我最珍貴的小木盒,我拿出來問董宇寬:“你猜裡面是什麼?”
“很精緻的盒子,裡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東西。”董宇寬接過盒子仔細看了看。
我開啟盒子,將我珍藏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是?”顯然他沒有立刻看出來是什麼,這也難怪。
“我父母的骨灰。”我平靜地說。
董宇寬的臉上閃過一絲細微的驚訝,然後他更仔細地端詳了起來,轉過頭問我:“從你六歲開始,就一直陪在你身邊?”
“是啊,恨不能融入我的骨髓裡。”我毫不掩飾地回答。
董宇寬感同身受地說:“這樣很好,父母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你。”
我點點頭,既欣慰又悵然。
“宇寬,以後如果我死了,我不要土葬,也不要墓碑,請你在我的骨灰中選一塊你最喜歡的形狀作為紀念,其餘的就幫我灑向大海吧。”我靠著他的肩膀,認真地說。
“居然跟我想法一樣,我之前也思考過這個問題,立碑建墓本就意義不大,百十年後的後代又有誰會記得我們呢,更別說去掃墓或者祭奠,到時一樣落得無葬身之地,所以,還不如自己選擇,拋入大海,隨波逐流,做一個自由自在的靈魂。”董宇寬說的比我還認真。
“打住,你去跟你未來的孩子交待吧,我是等不到處理你的那天了,因為我們兩個之中,一定是我先死。”我笑笑,看著他。
“為什麼這麼說?女人可是普遍比男人要長壽的,你沒發現現在的老太太明顯比老頭兒要多,而且嗓門更洪亮,身體也更硬朗,你看那廣場舞跳的……”董宇寬也笑了。
“我就是要死在你之前,因為兩個人中先走的是福氣,留下來的那個才比較痛苦,就讓我自私一下吧。”我雙手合十,作出拜託的姿勢。
董宇寬的表情突然很沉重,他摟過我的肩膀,彷彿只是想想就覺得很難過:“好,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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