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根細白的纖指,埋進他濃黑的發裡,隨著黑色頭顱的起伏節奏,雪白胴體如一柄彎弓,緩緩拱起,然後又重重落下。
老舊狹隘的單人床,承受不住這熾烈纏綿的重量,發出刺耳的嘎嘰聲響,回蕩在只聽得見喘息聲的房間裡。
他的舌進得那麼深,要得那麼狠,彷佛要將她體內的蜜全掏盡,她無力也不願抵抗,情願為他獻上所有。
暈眩逐漸擴大,眼前的世界成了一個大型萬花筒,她在晶閃閃的瑩光中,碰觸到慾望的中心
當他停止掏索,退出火燙的舌,她已失去了理智,沉淪於情慾浪潮。
他撐起上身,濃烈的目光,緊緊盯著她。嘴角的那彎笑,使他像個勝利者,欣賞著俘虜的失敗。
她確實是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亦是甘願臣服在他身下的愛情俘虜。他分開她發顫的膝頭,高大強壯的身軀滑進她的雙腿之間,他的勃發抵著絲絨入口,火熱跳動著。
她有一瞬間恢複理智,眼中的霧氣散去,將他俊美的面孔看得異常仔細,同時有些惶亂的想推開他。
「蘇允恆,不要——」她低喊。
他的目光深邃得好似能穿透她,她驀然止聲,就這麼與他視線糾纏著,直到他用他的堅硬畫開了她。
淚水湧出來,不是傷心,而是莫名的感動,以及感慨。她從沒想過,她會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這麼愛一個人。
而且,那個人竟然是他。
大手握住了她的肩,他身上的汗水灑落,落在雪嫩的胸口,與她的汗水相融。
她被他深深佔有,強而有力的律動,一次又一次將她帶起,又讓她沉下,情慾的節奏,始終不曾停下。
進得那麼深,要得那麼多,可他依然不滿足,不停的將他自己埋進她體內。
彷佛末日在即,他們僅僅剩下這一時半刻能夠偷歡,每一分秒都浪費不得,每一次的攻佔,都是那樣強烈,絲毫不給她喘息的空間。
嘎嘰,嘎嘰,老舊單薄的床板承載著他們的重量,隨著他們相愛的頻率,發出規律的撞擊聲。
她面紅耳赤,忍不住用雙手搗耳,彷佛這麼做,便能否定眼前的一切。
他揚唇,黑眸寫滿赤裸裸的慾望,直勾勾的鎖視她,看著她美目迷濛,紅唇微啟,在他一次次挺進與退出之間,吟出誘人的樂章。
他俯下俊顏,啄吻她凝結淚珠的睫毛,吻上秀挺泛紅的鼻尖,然後是那兩片性感的紅唇。
他在心底無聲輕嘆;因為滿足,因為眷戀,因為纏綿,這聲嘆息,摻雜了太多、太多複雜的情緒。
他從沒想過,他會愛上這個他應該恨的女人,還是在他奪回一切,立足於人生顛時刻。
他的人生,因為她而一團混亂,如今他的心,亦然。
「盈盈。」沙啞的聲嗓,低喊她的名。
她心口一窒,只覺整個人像融化的糖,甘願為他獻上所有的甜蜜。
「你恨我嗎?」他抵著她的唇,字句清晰地問。
她沒回應,美眸定定的回視他。
「你愛我嗎?」他又問。
她依然不回應,只是用自己的柔軟,深深地,深深地絞緊他,不讓他退出。
在深濃的慾望之中,他知道,這是屬於她的回答方式。